“那，宁兄打算再也不放他们出去了吗？”孟苍然犹豫着问道。
他倾向于宁无邪只是暂时收留这些人在这里避难，毕竟在他看来灵武大陆毕竟还是主世界，有诸国，有宗门，这些百姓最好还是出去生活。
“应该是。”宁无邪点点头答道。
他的回答让孟苍然一惊，扭头看向他。
“我需要这些人，我需要他们的信仰之力。孟兄知道信仰之力吗？”
“信仰之力？！”孟苍然一惊，“听、听说过，据说万年前横天大帝建立人宗自称人皇，就是希望天下生民信仰他，为他加持信仰之力，好抵御域外天魔，同样，也是为之后的历代人皇加持信仰之力。”
他顿了顿，“只是，一万年过去，人们早就不再信仰人皇了，这只是成了个正道盟主的头衔。”
“我就是需要他们的信仰之力，我已经让他们全部把我当作此间神明来膜拜……苍然，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这样，但我没有选择。”
宁无邪看向孟苍然，字正腔圆道：“我要杀了叶青玄，我要屠灭人宗和天墟。”
孟苍然眼眸渐渐睁大，嘴巴微张，没有说话。
“人宗早已失格，沦为统治灵武修仙界的宗门和人皇的私军，天墟更不必说，他们的目标就是让萱儿沦为承载天道的躯壳。”
“等我到达仙圣境，我将前往雪龙岭，和叶青玄决一死战。”
宁无邪低声道，声音在高空寒冷的夜风中清晰无比，却比夜风还要肃杀寒冷。
“可是，灵武修仙界需要一个执法者啊！”孟苍然反应过来，忙说道。
“那是之后的事了，不挡我路的，我自不会滥杀无辜。但在一切结束之前，萱儿是我唯一考虑的事情。”
宁无邪冷声道，目光淡然，其后隐含着的，是无比坚定的道心。
他知道孟苍然是标准的儒家君子，有大爱，有信仰，心里装着儒家道德和天下百姓。
自己这番话，在他听来，可能有些刺耳。自己竟然把爱侣的位置摆在天下面前。
但他这人就是如此，既然把孟苍然当做兄弟，那么即便会被厌烦和抵触，也不会撒谎。
坦坦荡荡，问心无愧。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萱儿默默攥紧了宁无邪的手。良久后，孟苍然开口：
“我明白了……”
“我会把这件事告诉荀师，既然你需要大虞百姓的信仰之力，想必也会照顾好他们。”
他缓缓抬头，目光中一往无前的坚决……和一丝豁出去了的残忍！
“如果君子的时代已经过去，那么儒家坠落之前，也定要把人宗拖下水！”
……
孟苍然走了，带了李常等人回到了大虞边界的燕罗州。
李常等人还是不明白，这个易容的大叔和女孩究竟是谁，孟苍然也没有告诉他们。
但宁无邪还是在他们走后，迅速离开了这个城市。结合孟苍然的经历，他们可能很快就能推测出自己的身份。
而“宁无邪曾经出现在北阳城”的这个消息，也会在半个月内在儒家内部传开。
然后被人宗知道。
谨慎起见，宁无邪当晚就走，买了匹浑身雪白的快马，带着萱儿坐上，一路向东。
他自然是没有固定的目的地的，但是四国之战中，一个让他没有想到的名字，激起了他的兴趣。
岚渊。
十多年未曾回去，那里现在怎样？
据他所知，岚渊虽然已经对外开放，与他国通商，但首都藏龙城还是比较封闭的。他现在需要找个地方安静修炼，或许当年的那个选择，现在依旧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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