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钟离又气不过，拿出一张噩梦符。
“自己吃下去。”
黄天德伸手接过，放到嘴中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从今往后，只要你闭眼，所有你杀害的人都会出现在你面前，你会重复他们的死亡，日复一日，直至你死亡的那一刻！”
————
从别墅区出来，钟离第一次感觉到了迷茫。
即使手拿所有的罪证，却有一种不知要将它给谁的感觉，
好像给谁都不对，给谁都无法信任。
钟离就这么枯坐路边很久。
此时的她是一个中年大叔的模样，头上满是灰尘，身上满是泥土，脚上穿着的鞋子还破了一个洞，露出里面的脚拇指。
她就这么低着头坐着。
路灯已经亮起，明明是给人指向光明路的道路，却独独忽略了她一人。
只有她身处于黑暗里。
突然！
钟离前面出现了一双小手，小手白里透红，指甲修剪的整齐，上面还有五个可爱肉窝窝。
此时这双小手上提着一个袋子，袋子是透明的，能够看到里面是放了一碗盒饭。
“叔叔，你是不是忘记吃晚饭？囡囡请你吃，好不好？”声音柔软稚嫩，却有着对世间最纯粹的善意。
钟离眼光空洞的抬起头。
在她前面站着的，是一个身穿粉色蓬蓬裙，头上戴着一个珍珠小皇冠的小女孩。
在小女孩的身后，她的父母正含笑鼓励的看向小女孩。
小囡囡看到钟离没接，竟然直接伸手过来拉起她的手，把那袋子放到她手上，“叔叔，晚上不吃饭肚肚会饿饿，饿饿会睡不着，囡囡晚上都有吃饭了，叔叔是大孩子，不能不吃。”
对着钟离挥挥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肉嘟嘟的脸蛋上充满了紧张，可能怕钟离不要，直接把盒饭塞到她手上，转身就跑回父母身边，“我要和爸爸妈妈去散步了，叔叔再见！”
囡囡的父母对着钟离点头，牵起囡囡的手往前去。
钟离坐在黑暗里，看着他们一家人手牵手消失在光影尽头。
张张嘴，钟离眼里有了些许红丝，“谢谢你，囡囡！”
暖黄色的光走向她，将她身上的黑暗驱散，带着她回到光明，看见光明！
“这个世界是黑暗与光明并存的。可能有时候黑暗笼罩的时间变长，让我们迷茫，遮住了我们的眼，让他们有了得意，有了猖狂。”
“但主宰这个世界的终究光明，人们也活在阳光之下。我做不到人人都是我，但我也希望，人人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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