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靖文是看着比谢无忧健康。但是，他也是个病秧子。
她和玉盏加起来，轻轻松松打他一个。
察觉到沈清芙站在自己身侧，谢无忧眼底微怔。
侧头看去，只见她神色警惕，眼神毫不客气，对严靖文一副戒备姿态。
心头涌上淡淡的复杂。
他病体难支，叫她反过来保护他，是他的无能。
可是，她愿意站出来保护他，又叫他心中止不住的欢喜。
“原来你是谢无忧之妻。”只听对面传来一声。
谢无忧眼神骤然锐利，猛地看过去。
“你认得我？”沈清芙也看过去，意外地道。
严靖文轻轻颔首，彬彬有礼地道：“在太妃的寿宴上，见过。”
沈清芙更意外了。
当时康太妃身边，那么多人，他怎么会注意到她？
他那时不是在给太妃祝寿吗？
“原来如此。”她淡淡点头，并没深究。
这是对手公司的人，双方听起来恩怨很重，她分得清立场。
严靖文也没有多说，又看向谢无忧道：“无凭无据，谢兄不要污蔑人的好。”
“你做事干净，没有留下证据，这并不代表你清白。”谢无忧声音冷然。
严靖文风度依旧，温和地说：“没有证据，如何证明我有罪？谢兄此言，未免强词夺理。”
谢无忧眼神渐冷：“这句话，你记好。”
“这世上，不止你一个人做事干净。”说完，不再多言，捉住沈清芙的手臂，大步向前行去。
严靖文一愣，侧开身，目送他们离去。
长寿已经将那小厮揍得涕泪横流地喊爷爷了，他仍不解气，跟在两位主子的身后往外走，嘴里还道：“没教养的东西！”
“他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人！”玉盏跟他一样，很生气地说。
沈清芙和谢无忧都没有说什么。
上了马车。
车辆平稳地行驶起来，发出轱辘辘的声响。
谢无忧坐在车厢里，心情并不坏。
心中流淌着淡淡的活泼。
她可以嫌弃他，但她没有。
明明可以退后，不管他，躲在包厢里，觉得他丢人，可她却站出来保护他。
她做了“谢家大奶奶”的分外之事。
他不由得又想起来，之前府中有小厮说他闲话，他自己听了都不会理会，可是她那般维护他。
一丝清甜滴入心头，令他眼底生出光亮。
“他做了什么？”一个带了好奇的声音响起来，打断了他的出神。
谢无忧抬眼，只见对面她正看过来。
对上他的视线，沈清芙摆摆手，说道：“如果不能说，就算了。”
没什么不能说的。
谢无忧将王三是如何沾赌，如何败掉家业，如何被人怂恿着数次来府中求见，最终撞死在他面前的事，对她说了。
“倘若不是他，王三现在一家四口，和和睦睦。”他淡声说道。
车厢中浮动的光影，掩住了他眼底的冷光。
严靖文的险恶，令他得用的一个手下没了。原本好好的一家四口，死的死，散的散。
他命大，才没有事。但倘若不是她在身边，机智的开解他、陪伴他，他即便没有倒下，身体也会变坏。
想到这里，他移动视线，朝她看去。
却见沈清芙面上，浮出几分感慨。
善堂是什么？就是古代的福利院，容纳一些没有人抚养的孤儿，以及没有人赡养的老人。
她是在福利院生活过的人，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儿。何况是这个时候，平民阶层都不好过，更别提是受接济的善堂。
有口饭吃，能活命，就不错了。想要过得好，那是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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