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过多久。
齐漪派人半途劫道,将使者秘密暗杀了。
随即厚皮老脸地再度登报说沙族又骗了她,对方根本就没有派遣使者过来,她专门传令三军,在营中扫榻相迎,等了一宿又一宿,连对方的毛都没见一根。
这声明一出,沙族那边有没有气吐血不知道。
许多利益相关的国家倒是气得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从刚开始的讲理,变成了对齐漪的人身攻击和谩骂。
但齐漪这边却冷静得很,对方越气,她反而越摆出委屈姿态跟他们讲道理,情绪那叫一个稳定,条理那叫一个清晰。
精神稳定得让对方都在某一个瞬间不经意产生动摇,莫非真是错怪了她?更遑论无数被蒙在鼓里,只能被动接受上层信息灌输的平民了。
舆论场上的口水仗往往就是这样。
拼的不是真相,拼的是谁不要脸。
舆论没能拖住齐漪,反倒让对方刚开始以为自己还有转机,错过了逃亡的最佳机会。
直到齐漪拿下最后一座城池时。
沙族逃兵终于分裂成两部分。
一部分是以靳池为首的,要带着老弱妇孺和部分健壮的沙族人找个地方先稳定下来,积蓄力量,日后再图谋报仇。
另一份是以太阳王赞多为首。
他心知自己被齐漪给盯上了,逃不掉,只能殊死一搏。
所以分裂保留火种的想法,反而是他先提出来的。
齐漪这边收到靳池那边的情报时,轻啧了一声道:“死到临头,倒还算有几分担当。”
向立笑而不语。
旁边的风崖子忙附和了句,马屁吹得那叫一个响。
自从靳池转投齐漪后,他便也随之转投了齐漪。
他们天一门传到他这一辈,虽然许多绝学已断了传承,但仍留下许多实用术法。
其中有一个,就是可以保持与靳池的秘密联系。
这需要双方连续数年用自己的血施术,建立这种连接,旁人短期内代替不得。
所以,齐漪便将他带到了身边。
一旦打起仗来,电报不方便发送,也容易被截获。
靳池多亏了这种方法,才能避过赞多的耳目,给齐漪传递消息。
当然,除此之外,几年前大败齐家军,靳池居功至伟,就此彻底赢得了赞多的欣赏和信任,也是他能至今还未被发现是间谍的原因之一。
“看走向,他应该是在往落日谷方向逃。”向立分析道。
落日谷紧挨着巴连国边境,地形复杂,是个适合神射手的战场。
“他往那边逃,还指着一手射术以一抗千军万马不成?垂死挣扎罢了。”钱多摸了下脸上的刀疤,冷笑道,“小姐,这次让我去追!一定把赞多的人头给您提回来!”
齐漪抬了下眼皮子:“不要轻敌,向立,你随他去。”
说完打了个响指。
只见营帐外一只大鸟收翼降落,在齐漪面前唧唧唧地叉着腰。
齐漪摸了摸它的脑袋,轻声道:“你也跟过去,必要时,用火攻,烧到旁边的巴连境内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