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没想到明瑶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看明瑶平时的模样，他以为明瑶从来不曾想过这些问题。
明瑶不是他的妻子，难听点儿讲，她只是他养在外面的一个外人。
秦执也放下了筷子，这个问题他考虑过。
他到底比明瑶年长十五岁，很多事情他得先为明瑶去考虑。
“你今年二十五岁了。”
秦执像是感叹一般地说起。
正是最好的时间呢。
可惜都被他给耽误了。
“等二十六岁的时候，你就走吧。”
秦执朝着明瑶躺卧着的沙发走去，他捉着明瑶白细的手腕，慢慢地说道：
“我会留给你下半辈子足够你挥霍的钱，接下来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凭你自己的意愿了，不用在陪着我了。”
哪怕是明瑶谈恋爱、结婚……
都与他无关了。
秦执没有等到明瑶的回应。
他偏头去看。
小姑娘的脸上爬满了泪水，肩膀轻轻地抖动。
秦执心中叹息，但是神情却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
他打算起身，却被明瑶攥住。
明瑶抱着他的肩膀，额头抵着他的脖颈，瓮声瓮气：“你真绝情。”
真的。
明瑶没有见过比他更绝情的人了。
她以为，秦执至少是爱过她的。
可是，秦执表现的太冷漠了。
冷漠得就像是他们这些年的时光从来没有出现过。
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付出真心的只有她自己。
明瑶想到这里，眼前又是一片模糊。
太过分了。
“我不要陪着你了。”
“我现在就要走！”
明瑶在他的耳边说道。
“别负气。”
秦执摸了摸她柔滑的发丝。
“我没有负气。”
明瑶说道。
秦执抬起她的脸。
她的脸上的确写满了认真，她的确没有负气，她是认真的。
秦执不愿意拘留住任何自由的鸟，他点头：“好。”
明瑶笑了一下，又靠在他的肩头：“你就不问我想要去哪儿？”
秦执说：“你想去哪儿我都会给你安排的。”
明瑶摇头：“我不要你安排，我要彻底消失在你的世界里，我也要让你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好。”
秦执还是这一个字。
明瑶笑得比哭还难看：“你要给我钱，不能让我受苦。”
秦执笑了：“当然。”
他会给明瑶足够多的钱。
让她无论在世界上的哪个地方，都能过得如鱼得水。
“秦执，再见了。”
明瑶跟他告别。
“嗯。”
秦执摸了摸她白嫩光滑的侧脸。
再见了，明瑶。
明瑶去了哪儿，秦执的确不知道。
带着秦执给她的钱，去了一个秦执不知道的地方。
秦执也没打算去找。
这样的话可能会影响明瑶开始全新的生活。
没有必要做这种事情。
他的一生，曾在少年朦胧的时候喜欢过松山雪枝，后来过了青春慕艾爱过陈书婷，到了四十岁的时候又在明瑶身上找到一丝心动。
但他最爱的，依旧还是他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