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岩叫了两声，下一声任由他怎么哼，都哼不出一个字。
小纸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跑了出来，它没往黄岩身上跑，而是跑到明落尘脚边，顺着她破烂的裤子往上爬，最后爬到明落尘的另一边肩膀，开始表演之前的事情。
明落尘边看边点头，明白了。
“狄家主对我的小纸人这么感兴趣的话，不如我给你也做一个？”明落尘对着狄天逸扬唇。
狄天逸目光炯炯地盯着凤凰，没理会明落尘。
凤凰完全没把狄天逸放在眼里，它站在明落尘的肩膀上催促，“落尘，别管这个人了，我们快跑吧，那个女人要来了。”
明落尘巴不得神女现在出现，不过有一件事她需要确认，“神女是不是不能进这扇门？”
“是，宫城是我的地盘，她进不来。”
“那就行，我在这等着她，解决她再走。”明落尘看向远处，她好像听到彘群跑动的声音。
凤凰被明落尘这么一提醒，来劲了，“对，在这等着她。我告诉你哦，她知道我醒了后，天天晚上没事就出来叫魂，叫得可难听了。你不信的话，你问小小他们。小小第一次听到的时候，都吓哭了。然后是崔子阳抱着她，才哄好的。崔五说，这就是举高高好好哄的范例，让我好好记住。”
所有人整齐地看向崔五，崔小小使劲跺脚，崔子阳冷笑，其他人一脸暧昧。
崔五恨不得化成骨灰，他以后再也不理这只凤凰了！
“这里真热闹，阿凤，你终于露面了。”神女骑着一匹白驹而来，领路的是一群彘，身后跟着十个穿着华丽的阴魂，有男有女，排场很足。
明落尘看着白驹头上的角，想起海经里的一种野兽，?（读quán）疏。
带山上有一种野兽，?疏，形状似马，长着一只角，可以用来避火。
凤凰主火，这?疏应该是送到人心坎上了，可惜人家不领情，最后玩火自焚。
明落尘顿时脑补出一部爱恨情仇的伤感电影，神女真是个渣女。
神女一来，几乎是含情脉脉地看着凤凰，只不过她的眼神浪费了，凤凰看都不看她一眼。
“阿凤，千年不见，你怎么都不看看我？”神女卑微地乞求凤凰，“阿凤，你看看我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真的一点都没有变老，还是这么年轻漂亮。”
明落尘见过玉雕，也见过幻境，神女真的是千年无变化，很年轻貌美。
凤凰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千年不老不死的只有老妖怪。老妖怪又丑又臭，没人愿意搭理。”
“你说什么！”神女差点控制不住情绪，当场暴走。
“老妖怪就是老妖怪，耳聋又眼瞎。”
明落尘睨了凤凰一眼，低声问它，“这么押韵，谁教你的？”
“崔五，幸亏我学来了，不然哪能过嘴瘾，太爽了。”凤凰一扫之前的不高兴，“我说得没错吧，崔五还说过别的，我要不要再恶心恶心她？”
“不用了，你再添火，我怕我就对付不来她了。”明落尘制止，不让它添乱。
宫门里的众人只有明落尘看得到神女，宫门外有黄岩，加上小凤凰。其余人只能看到彘群，至于神女和她身后的阴魂，他们根本连条边都看不到。
“神女，我是黄岩，你看，这是我追随你的标记。”黄岩激动地拉开衣领，露出纹身。
神女被凤凰气得不轻，但看到黄岩后，她心情好了不少。
她走到黄岩面前，手指从黄岩的肩膀拂过，沿着锁骨到脖子再到下颌。她挑起他的脸，笑容更甚，低头。
凤凰看到这一幕，轻声对明落尘说：“那个人要死了，他身上有那个女人的印记，必死无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