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连着来好几次，全是跟着血缘父母来的，这还是他第一次独自前来。
归北来的时间刚好是饭点，附近的农民工全都挤进餐厅，他找不到餐桌，准备离开。
“你是老孟的儿子，你爸妈好几天没来了，他们挺忙啊？这个点店里没地方了，你上楼，楼上家里有位置。”老板娘刚端完一个菜，认出西装革履的归北，连忙撩开挡住楼梯的帘子，示意他上楼。
归北看着狭窄的简易木板楼梯间，没有转身离开，慢步踩着感觉随时会塌的木板上楼。
他坐在所谓楼上的隔层中间的饭桌前，楼下的熙熙攘攘听得清清楚楚。
“老板娘，刚那位是谁啊，怎么还特殊接待，楼上VIP啊。”
“老孟的儿子，没见过吧？一表人才，听说未婚，你家有闺女没，要不要我帮忙牵个线？”
“哎呦，老孟的儿子可以啊！我家只有臭小子，没有闺女，没机会了。不过老孟是不是有段时间没来了，我好久没见他了。”
“上周还来，这几天没见，应该忙着，没空来。”
归北沉默地坐着，期间老板娘上来要菜单，他随口说了几样。
“全是你爸妈喜欢的菜，不过你一个人吃得完吗？没关系，我让我家那口子少煮点份量，把菜给你炒全了。钱只收你一半，放心吧。”
菜端上来的时候，老板娘还盛了碗热乎乎的糯米丸子上来。
“今天初八，家家户户兴吃这个，你尝尝，你爸妈每次来都要吃上两碗才肯走。他们忙吃不上，回头我再给他们补上。你来了你先吃，味道挺不错的。”
归北说了声谢谢，老板娘下楼招呼客人。
糯米丸子放了桂花蜜，清甜香糯。比起他点的几个菜，他比较喜欢这碗甜的。
归北吃完，下楼结账。
老板娘说了个价格，收钱的时候小声问：“小孟，你交女朋友没？”
“没有，谢谢。”归北婉拒。
“谢什么，我就随口问问。”老板娘听懂他的意思，不再往下延伸话题，递回一把零钱。
归北拿着零钱离开小餐馆，走向路边的车。
下车等候几分钟的男人在他靠近时打开车门，恭敬地让他上车。
“你们快看，老孟儿子好有钱！”
“这车要几百万吧，我家有闺女啊，下回老孟来，我得找他喝喝酒才行。”
然而，这是归北最后一次光顾小餐馆，至于孟志勇夫妻，直到小餐馆搬离，他们再也没有出现过。
偶尔老板娘空闲时说起这事，都说老孟夫妻得了儿子孝顺过富贵人的生活了。至于真相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车里，归北问男人，“医院那边安排好了没有？”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了。”
“九点半再联系姓付的，回酒店。”
时间还早，不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