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翠花的处理结果出来时，两人已经临近开学。
近半个月的捡破烂，程锦行敲敲打打，做出一个三轮车：烧柴油的那种。
正准备带陆棠出门试车，金主任和卓政委登门。
“棠棠，锦行小子，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何翠花的处理决定已经下来了。”
金主任表情特别夸张。
陆棠非常给面子的装作很高兴，“什么结果？”
金主任故意卖关子，“你猜猜？”
“批斗还是下放？还是两者都有？”
“都不是，”金让笑的很神秘，“首先让她当着整个大院人的面给你道歉和承认错误，其次，游街批斗七天，最后，坐牢三年。”
“这么重？”
陆棠捂住嘴巴。
不是虚伪地假善良，而是觉得不太符合规定。
金让的脸有些不自然。
轻咳一声，欲言又止。
“金让叔叔，有什么不方便我知道的隐情吗？”
“不是，我主要怕吓到你，”想了想，他还是没隐瞒，“本来确实不至于如此，雷家背后使了不少力气。”
嗯？
雷家背后使力气加重何翠花处罚？
陆棠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还能为什么？不想影响自己呗！”
金让对这种大难临头不但各自飞还落井下石的行为极其不屑。
“雷连长年纪很大又没有晋升空间，如果我预料的不错，已经已经有人给他建议他转业，他不想转业，自然要想办法提升自己的价值。”
“用打击妻子提升价值？”陆棠叹为观止，“他脑袋有病吗？”
“不是，他这么做一来想与何翠花划清界限，二来则显示自己的政治觉悟。”
这个解释，无语了。
犹豫下，陆棠还是问出疑惑，“雷连长这样，不怕别人以为他心狠手辣不能信任？”
“权衡利弊下做出的决定，无所谓怕不怕，”金让叹息一声，“道德上有瑕疵尚且可以弥补，可一旦立场错误，他这辈子都很难翻身。”
这招确实狠，但是壮士断腕之举，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过，这种连老婆孩子都坑的狠人，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尽量别打交道。
听完，程锦行疑惑，“只有何翠花被处理？”
“当然不是，雷连长虽然没插手，但是他管束不力，也有一定责任，处罚禁闭七天加记过。
还有雷振明，近两年也不能晋升。”
“被罚的只有雷家啊！”
陆棠喃喃。
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怅然。
见状，金主任和卓政委全都觉得心虚。
“棠棠，这件事涉及的人太多，如果全都追究，半个家属院的人都得批斗，影响非常不好，只能抓首犯。”
卓政委解释，“另外，你胡叔叔得知你的委屈后，已经和他爱人离婚，秋琴那孩子养好伤就会被送去乡下。”
看起来确实下场凄惨，其实，他们的日子并不难过。
两人走后，陆棠坐在窗台发呆。
“别气，我把欺负你的人全记下来了，以后有机会，咱们一个个算账！”
“没有生气，这个结果已经比我预想的好很多，”陆棠按住眉心，“只是感慨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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