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智抬头望天，一脸迷茫：难道真的是自己太大惊小怪？
最终，他心事重重的来，又心事重重的走。
“爹，”程锦国很无语，“我突然明白陆知青为什么总让林知青打前锋，她肯定看透了你的本性。”
“我什么本性？”
“为老不尊，倚老卖老，仗势……”
话还没说完，程锦国的脸就被砸了一块破抹布，“兔崽子，往亲爹身上泼脏水，是不是讨打？”
“难道不是吗？好几次了，你都在故意敲打他。”
程锦国也知道以前的事，对于知青他也不怎么待见，但是一码归一码。
抛除某些搅屎棍，绝大多数虽然有小心思，却也没做过太过分的事，根本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
毕竟，建砖厂还得靠他们出力。
大队长噎住，反应过来后，对着儿子就是一巴掌，“我做了啥？不就是话说的重了一些？你当我谁都敲打？除了陆棠，林智是那批知青里能力最强的人。”
“但是缺点也很明显，责任心不够重，做事也缺乏担当，明明有手段却不用，每次都是被人推着才出手。”
“小小年纪就一股子死气，你觉得能成事？”
“人家也没你说的这么差劲吧？”
“你眼力劲儿真差，林智那小子打心里排斥乡下，待在咱们这熬不了几年的，如果不改变性格，这辈子也只有读书一条出路，现在大学已经不让自己考，名额只能靠推荐，他机会不大。”
“要不是看他这段时间有所改变，我才懒得费心！”
自己侄子都没管教好，怎么可能有心情提点外人，又不是吃饱撑的。
“跟你们这些聪明人相处真难，几句话的事而已，为什么不直说？”
“我天天都说你太懒了，让你勤快点，你改了吗？让你去扫个鸡笼都推三阻四各种理由，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是一回事，能不能改正又是另外一回事，跟你说不通，算了，我去找锦行！
几天了，这死孩子还不动手修拖拉机，我啥时候才能坐拖拉机开会？”
林智隐约感受到了大队长的用意，他本来就不笨，大队长也没有故意掩饰，每次教导人都非常犀利。
回到知青点，他沉默地坐在院子很久，咬咬牙，敲响陆棠的房门，“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陆棠刚洗完脚准备睡觉，听到这话，脸上闪过挣扎，还是选择出来，“你想问什么事？先说好，技术上的问题免开尊口，我就是个画画的，可能因为写生跑的地方比较多，但是能力有限，只能做到依葫芦画瓢。”
“跟这些无关，”林智停顿了，好一会儿，才不自然地问，“陆棠，明明你跟大队长家更熟，为什么要我去传话？故意给我机会吗？”
“什么机会？”
陆棠一脸茫然。
“接近大队长家的机会，融入红星生产队的机会！”
“你想太多，我才没有这么好心，”陆棠嘴脸抽搐，“选你因为只有你最合适，王成懂得最多但是人不够稳重，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有些小毛病。”
“那你呢？你为何不去？”
“我为什么去？”陆棠反问，“是躺在床上不舒服？是泡的奶粉不够香？明明有人用，干嘛自己劳心劳力？”
“你不想扭转自己在村里的名声吗？”
“我名声不是挺好吗？”陆棠狐疑，“有什么好扭转？”
“当然不是，即便有方可琴和苏秀秀对比，村里人也一直都觉得你娇气任性、好吃懒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