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边,纪羽蝉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但又不好不告而别,最后还是动手摇晃睡得香甜的好友。
“深怡,醒醒。”
她显然是玩疯了、醉晕了,纪羽蝉连叫了好一会,都得不到回应。
脑筋动了动,纪羽蝉走进浴室拧了把湿毛巾,往梁深怡脸上盖。冰凉的温度使她立刻跳了起来,很不淑女的诅咒一句,然后强撑眼睑警戒的瞪了四周,一见是纪羽蝉,哀嚎一声,又躺了回去。
“你干嘛啊?”
“数十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你睡觉居然不锁门,胆子真大。”纪羽蝉半挪揄半谴责,单身女子没有居安思危的观念最要不得。
“我才要问你咧!”梁深怡坐起身子,眼睛恢复清亮。她是那种闭上眼即刻沉睡、一睁开眼马上清醒的人,因此即使时间不多,她也能充分得到休息,做起事来事半功倍,厉害得令人羡慕嫉妒兼匪夷所思。
“你整晚上哪去了?我翻遍了整间房子就是找不到你!知道吗?你错过了昨晚最精彩的部分,午夜十二点钟一敲,杰克替May戴上一只五克拉的钻戒,向大家宣布他们的婚约。噢!那个场面简直比仙履奇缘还让人感动。”梁深怡由质问又不禁掉回昨夜令所有女人皆为之欣羡的画面中。
“如果你想要,会有一卡车的男人等着效劳。”纪羽蝉含笑道。
“谢谢你,这么抬举我。”梁深怡撇嘴,这她何尝不知?就是怎么也不想要才糟糕呀!
“深怡,我是来跟你说一声,我想回家了。”纪羽蝉坐在床沿,不太敢与好友对视,就怕泄漏了昨夜的春意无限。
“回家?为什么?你才来两天啊。”梁深怡愕然。
“我怕明勋当真去警局把我报成失踪人口。”
“拨通电话回去不就得了。反正你人在英国,他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但日后仍要继续相处,闹得太僵,我怕后果会无法收拾。”
“你——怎么这么没志气?老怕姓姜的如何如何,还跟人家谈什么独立?”梁深怡气结。
“我承认,我是胆小没志气,因为我总怕会伤害到人家,既然如此,我只好妥协。没办法,这是天性使然嘛。”纪羽蝉委婉的说。
“好吧,好吧,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管你了。”梁深怡赌着气,挥挥手。
“深怡,对不起,说好要陪你度这十天假期的。”纪羽蝉深感抱歉。
“算了啦,纵然劝不离你跟姓姜的,但也别指望我会高兴看你回去受罪。”梁深怡气呼呼的说,字里行间却尽是心疼纪羽蝉之意。
纪羽蝉当然了解好友的心意,但那是她自己选择的人生,她得自己走完它。
任何人在他人的生命中所能扮演的仅仅是一个扶持者的角色,或者过客,其他则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