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心观察了半天，黄无敌没有特别的注意我的方向。
那种茫然的目光，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看来他是真的失忆了，受惊吓的确可能引发短暂的失忆。
他眼神空洞，双手被缚，蹲在墙角。
我们没管他，和我预料的一样，这底座下是一条狭窄的石梯。
深不见底，应该就是通往山体中的地宫的暗梯。
诡异的是，这石梯之下，有七八团明灭不定的幽蓝色火焰，在黑暗中闪烁。
我在昭怀皇后的墓里，也就是那个山洞中，见过尸骸发出的磷火，所以看到这些火焰，倒不觉得多么恐惧。
倒是老九，踉跄后退了两三步，我回头一看，他脸色惨白。
“这……这是什么东西？”老九声音发颤的说。
“别大惊小怪的，死亡谷里当时修建地宫的工匠，肯定都被封死在里面，再加上曾经埋在这里的万人坑……”
“地宫里的白骨所形成的易燃气体，不知道有多浓郁，全都积压在地宫里。”
“现在又是雷雨天，这些幽蓝色的磷火，恐怕这就是地宫空隙中泄漏出来的。”
就在我们说话的功夫，我发现下面的幽蓝火焰又壮大了几分。
“现在还不能下去，恐怕他将底座这个密封的空间打破了，导致内外压力不一样，现在磷火正在消耗易燃气体，需要一段时间让它完全排空。”
“好，那就等等再下去。”老九点头。
外面的雷声渐渐平息，我和老九在地上回收了一些没射中的弩箭，装在包里。
我们一起走出石洞，看看外面的情况。
刚走到外面我们就惊呆了。
青铜宫殿的青铜阶梯和地面，横七竖八的，到处都躺着山魈尸体。
它们浑身焦黑，皮肉外翻，地上到处都是血污。
“这些山魈吃人肉，果然还是遭了天谴，不过那只最老的白色山魈并不在其中。”老九皱眉说道。
我叹息一声道：“估计很多之前进山的人，就是被这群山魈给偷袭了。”
“它们死了也好，这样死亡谷就不会被传得那么恐怖了。”
吕老曾经跟我讲过一个故事。
民国时期，有个镇子经常出现马帮（山匪）的尸体，奇怪的是马帮身上的钱物都在，但食物被抢的一点都不剩。
经过验尸，人们发现马帮的人头盖骨全都碎了，开始人们以为是寻仇的强盗土匪干的。
后来有人看到了成群的猴子从悬崖上往下扔石头，密集的像是下雨一样，根本避无可避。
石头从高处狠狠砸在人脑袋上，一下就能把头盖骨砸碎。
这种最简单也最残忍的方法，十分见效，砸死了不少人。
这群猴子，逐渐成猴患，祸害一方。
地方保安团甚至都出动，来剿灭这些猴子，猴患的厉害可见一斑。
“下面也有。”老九深吸了一口气说。
我从青铜阶梯向下望去。
只见死亡谷的峡谷底部，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几只山魈的尸体。
应该是慌乱中，跳下去摔死的。
当时石洞洞口，起码有三四十只山魈。
按这个数量，应该有一半的山魈活着逃走了。
我和老九都清楚，那只白毛老山魈才是真正的祸害，真正的山精！
我们找了两遍，都没有发现老山魈的尸体，看来这只老山魈还活着。
老九说：“现在石道里的气体还没有散去，我们只能在这里等着，你估计要多长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