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相鼻子都气歪了,皇上不想说还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
王苍术皱着眉审视了一圈孙相,目光严肃至极,他转头禀道,“皇上,此时不是感念旧恩的时候,还望皇上为老臣解惑。”
众臣也都竖起了耳朵,等着听这个皇家秘辛。
“好吧……”
邵承冕为难地看了眼孙相随后道,“朕太子大婚那晚,废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和地位,还特意写下了告罪书,并承诺,死后决不入皇陵。”
他叹息着,示意康盛,“去书房把废后的那封告罪书拿过来吧。”
“是皇上,奴才遵旨。”
康盛垂着眉目,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不可能!”
感受着周围刺心的视线,孙相咄咄逼人地向前一步,“这是污蔑!芷薇绝不可能写下这样的东西!”
此话一出,保皇党一派瞬间暴起,“污蔑?!孙相!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质疑皇上作假?”
众人纷纷怒目质问。
“老臣不敢!”孙相见状收敛了气势。
“哼,”
户部仓场总督梁康站出来说道,“孙相有质疑皇上的功夫,不如回家多教教自己的女儿吧!”
一个芷薇一个欢颜,孙相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康盛很快就回来了,将那封信传给了王苍术等人查看,孙相也走了过去。
上面还盖着废后的亲笔画押指印,明明白白。
王苍术见了大声怒道,“如此妇人怎堪当一声元后?皇上,老臣建议该将她从皇家玉谍上除名!”
——
清晨,稀疏清白的阳光落在白青石板的园子里交错斑驳着,绿梅花枝抽了芽,上面裹着层细碎晶莹的光。
柔安端着盏燕窝,倚坐在内殿小榻上,眸光时不时地透过素色窗纸凝着外门的方向。
过几天阿兄就要成婚了。
所以今天俞氏带着准世子妃徐欣意和其母亲一起入宫觐见,沾一沾皇家的喜气儿。
为了不叫她们拘谨,柔安特意没穿皇后吉服,而是换了身蜜合色的妆缎团花长裙,云鬓挽成了个垂云髻,再配了几支金缠丝花簪,看起来温婉又舒适。
由菘蓝带着,从门口领进来一行人。
为首的俞氏一身命妇华服,脸色红润光彩鉴人,后面跟着略拘谨的徐欣意和一个脸生的妇人。
柔安见状,含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物件儿吩咐道,“阿娘来了,玉珠,快扶本宫起来。”
等她到了见客的侧殿,三人齐齐向她跪身行礼,“臣妇(臣女)见过皇后娘娘、(宸贵妃娘娘)。”
话音刚落,俞氏及殿里的婢女们脸色都不虞了起来,纷纷看向那穿金戴银的高氏。
柔安扶着玉珠的手,轻轻落座在上首,美眸瞥了一眼地上的妇人,扯唇笑了笑。
邵承冕虽然下了封后圣旨,但还未行册封礼。
礼部坚持着要按照黄道吉日走,好去一去废后的晦气,一开始定的是来年秋,邵承冕不肯觉得拖得太久了,最后折中定在了三月初五。
徐欣意惊恐地扯着高氏的袖子,惶恐道,“母亲,那是皇后娘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