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鹭点点头，“我先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说着转身退出顾北笙的房间。
云锦回家的时候特意绕到云老和云老夫人的院子，两个老人还没睡，云锦过去的时候正如火如荼的下棋呢。
“这么晚了还在下棋。”云锦进门，脸上的笑容带着和风霁月的清浅。
“今天高兴，你爷爷硬拉着我陪他。”云老夫人端庄典雅的坐在椅子上。
云锦坐在云老夫人旁边看向棋局，“爷爷，我都好几年没见您下过棋了，今天什么事这么高兴。”
云老手执黑子落下，抬头看一眼云锦，神秘一笑，故作淡定道：“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云锦把视线移向云老夫人，试图在云老夫人这里得到答案。
可云老夫人眼中带笑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云老在卖什么关子。
没过一会云老语重心长道：“锦儿，你对顾北笙是认真的吗？”
云锦温润如玉的面色一下子严肃起来，端着的茶杯被放回桌上，深邃的眸光满是认真，“爷爷，奶奶，我对顾北笙确实是认真的。”
云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满是皱纹的脸上擎着笑意，幽幽感叹，“锦儿长大了。”
云老夫人捂嘴轻笑，一举一动皆带着矜贵优雅，“早就长大了，还给我带回来这么优秀的孙媳妇。”
云老停下手中的棋局，拍拍云锦的肩膀，一双苍老的眼睛透着透亮，说话的语气却带着追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悔，“你都已经二十六了，是时候该成家了，笙笙是个优秀的孩子，爷爷希望你们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爷爷……”云锦欲言又止。
今天这番话可不像云老的风格，虽然平日里云老不太干涉云家的事情，可从云家其他人的口里云锦多多少少明白，云老对后辈的婚姻很看重，几乎不可能让后辈婚姻自主。
先是家主云墨，再是次子云炫，两个都是被逼着跟其他家族的世家小姐结婚，可没一个听从云老的安排，当时可把云老气得暴跳如雷。
否则云炫也不用被逼得为了娶心爱的女人而留在芒城，到现在都没有再回京城的意思。
可如今这一番话却像是要松口一样。
云老摆摆手打断云锦，“我知道你的疑惑，爷爷年轻是太看重门当户对了，以至于你二叔一直不肯回京城，你爸爸也没能得到幸福，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扛起偌大的云家，现在想想确实是爷爷的错。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幸福，笙笙也是个有能力有头脑的好孩子，能帮你一起肩负起云家的责任。”
“爷爷，您就放心吧，云家在我手里只强不弱。”云锦轻轻唤了一声，这是他身为云家长孙给老人的一个承诺。
“好，好，好。”云老终于放心下来，眼底积蓄着星星点点的泪水，最终被云老夫人抚平。
“都多大年纪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云老夫人抽出一条帕子递给云老，随后对云锦说，“锦儿，你也不必有太大的负担，奶奶知道云家这么大一个担子要你扛起来确实不容易，可相比起云家，奶奶更希望你幸福，总算你爷爷看明白这一点，希望你好好对笙笙，在点把她拐回来当我们云家孙媳妇。”
云锦眼角勾勒出清浅的笑意，“奶奶放心吧。”
两个老人相互搀扶着回房睡觉，云锦目送他们的背影，只觉得云老佝偻的背影越显沧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