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笑呵呵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斜眼看向脸色发白的顾燃，揶揄问道：
“小子，是你自己说呢，还是我们继续往下查呢？我看你还是安安分分炒股吧，别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生意，水太深，我怕你玩不转啊！”
顾燃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脑子转的飞快……
陈老说这番话的意思他明白，就跟那天他对付宁宁的招数类似：
其实这就是一场对他的考试，结果他考砸了。
仅仅是一个星期的外围调查，还没动用真正的手段，他这边就破绽百出，如何能让陈老放心把那么敏感的生意交给他？
顾燃深知后世国际环境之恶劣，如果没有文武兼备的完善体系，他的金融帝国梦，也只能是一场梦而已，他并不想就这么放弃。
而且，陈老已经知道他是幕后主使，顺着查，难度自然很低，
要是让他从BRF基金为起点倒着查，看他还能查出个啥来！
顾燃想了想，即使考砸了，他还想争取一下，于是开口说道：
“陈老，看您说的……我这人就看不得手下人吃苦！方展博帮我赚了那么多钱，我分给他1600万也不算多吧？小方毕业于剑桥商学院，他的同学、校友遍布世界顶尖的金融机构，没事打个电话聊聊天，不过分吧？”
“至于他在兰桂坊一掷千金，那是他个人的爱好，做金融的压力大，不得给他个机会放松放松？”
“小方是一流的股票经纪人，听说他很受雄狮亚洲总裁器重，地位举足轻重，要是他出了事，会严重影响香港国际金融中心地位和国际投资者信心的……”
“所以，您的猜测只能是猜测，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更不用说顺藤摸瓜了！”
陈老听顾燃这一通狡辩，不由笑了……
这小子非但不投降，还胆敢向他还击？
顾燃这是在说，他在不动方展博的情况下，根本查不出任何东西！
好小子！这么年轻，胆子就这么大，就这么不要脸，是个干大事的料！
陈老心里很欣赏，但面上势必不会表现出来。
“行！还嘴硬是吧？还不服是吧？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了！”
陈老指了指另一个中年人，说道：
“来来来，小宋，把他的底裤给我扒光！”
中年人点了点头，看向顾燃说道：
“根据陈处长提供的情报和方展博的报税情况，我对你们的海外交易进行了盲猜，这里有两个重要假设，第一，每次收到佣金，方展博都会第一时间报税，这就为交易提供时间锚点，第二，交易地点不在香港而在海外。”
“基于以上种种假设，结合陈处长的情报，我猜测，你们的主战场放在了……”
“日本！”
顾燃嘴角猛地一抽，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中年男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继续说道：
“日经225指数最近在万点附近反复拉锯，如果你用香港的370万签订货币掉期协议，在日本建立了一个初始资金300万左右的匿名账户，充分利用杠杆的前提下，才有可能达到小方佣金的那种交易规模！”
“不过，让我感到费解的是，在7月底8月初的时候，你在日本的资金规模突然出现了一次爆发式的增长，我翻遍了当时的行情，也解释不了这个现象。”
“根据我的猜测，你目前在日本的资金规模在一亿港币左右，增长速度令人咋舌！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那么自信？每次都是满仓、满杠杆全力出击？难道你不知道，只要逆势波动三四个点，你就穿仓了吗？能否为我解惑？”
顾燃愣愣的看着这个有点书生气的中年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仅凭手头这么一点线索，几乎推测出整个事情的真相！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炒汇赚了5000万，虽然他不知道一亿以上交易佣金减半，
但他的逻辑思维和联想能力，竟然恐怖如斯！
顾燃手指有点哆嗦的指着这个中年人，眼睛看向陈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