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霄为冯芸披上外衫后走了出来,二人移步到院中。谢霄拱手欲单跪在地:“请受我一拜!”
陆绎连忙扶住谢霄,奈何拗不过谢霄硬是要单膝跪地作揖,陆绎无奈道:“谢少帮主这是作甚!”
“我早该向你致谢,若非那日你及时相救,恐怕我早已葬送城外,更是无命再见妻儿,这一拜你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谢霄从未向陆绎这般谦卑低头,陆绎不免有些诧异,急忙扶起谢霄:“少帮主快快请起,那日护送圣上回京,进得林中察探也是职责所在,没想到偶然搭救于少帮主,不必放在心上。”
谢霄见陆绎对他如此,他不免更为敬佩,遂开口道:“芸儿唤你兄长,不知在下可否敬称一声陆兄,我自知自己不配与你称兄道弟,当我是妹婿也好,从前年少多有不敬,在此一同致歉。”
陆绎其实也从未对从前谢霄的无理放在心上,他知道谢霄是个骄傲的人,如今对自己这般,心中不免感慨谢霄的成长。
陆绎还是照顾他的自尊,便柔声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妹婿如此若让小妹瞧见了,该说我这个兄长欺负你了。”
谢霄听得此言怔愣了一下,心中又不由得一喜,这代表陆绎没有拒绝,他抬头对上陆绎的眼眸,顺势起身道:“多谢陆兄,不过,若是芸儿瞧见此状,不知是会偏心陆兄还是向着我这个丈夫呢~”
陆绎会心一笑,转身向前堂走去,口中自信道:“自然是我这个兄长!”
谢霄也笑着跟步上前:“诶~你怎知不会是我这个夫君呐……”
(他们已不再是从前的他们,但还是从前的他们)
其实今日陆绎特亲自来寻谢霄,正是因为这些日子查得的种种线索表明此次谢霄遇险与安南国殿下遇刺一事甚有关联。
陆绎带谢霄来到西郊的一处废弃别院,院中荒草丛生,树木干枯,落叶亦是散落在院落中,现下未到深秋却不由得感到一丝阴凉。
“你瞧这院中陈设,”陆绎摸上院中的石桌,“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谢霄徒步环顾四周,见处处荒芜,遂道:“这院落甚是破旧,像是近百年都无有过人烟的样子……”
陆绎缓步行至他身边,二人右侧方约十米处有个小池塘,陆绎示意他侧身观瞧,谢霄踱步观瞧了片刻道:“这满园的落叶唯独没有飘向这小小方池,莫非……”
此时秋风簌簌将陆绎脚边的落叶吹散,陆绎遂将脚下一小石子顺步踢起,力道不轻不重正打在那方池一侧的石蛙右眼上,只见石蛙即刻睁开了眼睛,那方池瞬间由石墩下面开始上水,片刻便听“格愣”一声,方池前面的地砖骤开,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