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子晋“嗷”了一声，尾巴一甩，往后退去了好几丈。
他又觉得自己这种表现太过心虚，在空中盘旋了一圈，若无其事地飞了过来，化成人形站在小舟上。
“命挺大。”他说着，打开扇子扇了扇，心还是跳得很厉害。
但是应子晋毕竟是妖族，对这种反常的心态，他也有自己的解释——妖嘛，为了求偶繁殖，总是会有那么几天不正常的。等他哪天抽空回家一趟，与漂亮的龙妹妹喝喝酒，谈谈心，一切反常带来的纠结就会迎刃而解。
狸栀不知他心中所想，也不在乎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神色复杂地盯着他：“你是龙族？你叫应子晋吗？”
刚刚她可是看清楚了，尽管龙身上的皮肤颜色像鳄，但一双金瞳可是实打实的龙族专属。
狸栀还记得，在梦中，秦砚苏告诉过自己，应子晋是龙族。
她本来只把这个当做单纯的梦，没想到却和现实有相符之处。
未卜先知？
记忆碎片？
也许那不只是一个梦。
“你认识我？”应子晋好奇，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他在蓬莱并不经常显出真身，原因是他的龙身是灰褐色，不像龙族，倒像是鼍族，经常被人认错，为此他小时候没少遭到嘲笑。
何况，蓬莱有教无类，妖修众多，反而是好些臭不要脸的蛇妖或者蛟妖，化形专门往龙形方向靠。特别有几个修得还像模像样，比他真龙还像真龙，一般人见识浅薄，还真分不出来。
狸栀说起谎话，脸不红气不喘：“秦师兄提过你。”
应子晋将信将疑。
内门与外门联系并不紧密，甚至可以说有着巨大的鸿沟，他们内门的事情，很多时候是传不到外门的。
而且依秦砚苏的性子，就算真的提了，也肯定是随口一说，她一个新来的外门弟子，怎么能凭第一眼就准确断定自己是谁？
狸栀不闪不避回视他，表情坦荡荡，反倒是他先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轻咳一声：“先不谈这个，在水底那么多天，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早在小姑娘引起连绵巨浪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必然不是简单的人物。
“那个啊……”狸栀却不打算告诉他，“师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不是？你知道如今我毫发无损就行了，至于经历了什么，我不能告诉你。”
“好吧。”个人的机缘本就是个人的事，应子晋不再追究，说了一句，“是我僭越了。”
说话之间，小舟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一道巨浪居然已经靠近。
狸栀觉得莫名其妙，她这段时间在海底悟道，如今心境停留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断不会有海水受她情绪牵引掀起浪来。
所以说……
狸栀一回头，看见表情不自然的应子晋，就什么都明白了。
狸栀有些无语地看着他：“这位师兄，你又受到什么刺激了？”
应子晋哪会真告诉她，只摆摆手，用她之前的话来堵她：“个人修行，你少掺和。”
狸栀斜眤了他一眼，朱唇轻启：“呵。”情绪紊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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