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一哼声,不仅钱惟浚小心脏一颤,赵文化的包子脸也板了起来。
“灵个棒槌,齐大你小子是不是被驴踢了?甭管用什么做的,一滴后天点上去的颜料,一蹭就掉,用脑子想想啊灵不灵?”
绝望了一整晚的何方子闻言一下哭了出来,原来是这样,她就说她是被冤枉的。现在就连府尹大人都这么说,她的冤屈看来有望了。
赵文化最怕女子哭了,一听赶紧摆手:“有话好好说,你别哭,你说的那个徐老爷,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你说清楚,我好派衙差去拿人。”
府尹大人发话,何方子立即不敢哭了,她赶紧抹掉眼泪:“回,回府尹,我家大老爷姓徐,好像是叫什么徐功夫,家是新搬的,就住在,住在清廉坊。”
“功夫,徐功夫?”赵文化听得一脸问号。
清廉坊住的可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员啊,而且还是刚刚上任的,他没理由不知道。
是了,赵府尹一拍脑门:“徐公辅对不对?一个脑满肠肥的死胖子?”
“是是,咳咳——大人!”何方子哑得说不出话,频频点头。
这不认对上号了,结果赵包子还没来得及高兴两秒,立即垮下脸来:“你刚才说他是从哪里来的,益州?”
这下麻烦了。
何方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继续憨憨点头。益州来的又怎么了?
“唉——”赵府尹确认完对方身份,烦恼地满场转悠。
“你们不知道,我二哥刚刚收服益州,为了安抚当地,承诺提拔当地人才出仕为官,这新官上任才一个月,我怎么好……”
神神叨叨半天他突然醒悟过来,瞧自己这张嘴,到底胡言乱语了些什么哟?他恨不得掌自己一下:“呃——没有什么啦,我都是胡说的,啊哈哈——”
说完他又苦上了脸:“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拿那厮怎么办吧。”
他竟然一副惹不起的样子。
看他这副德性,严厉的林老师又开始冷笑。
这家伙刚才一下说漏了嘴,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二哥平定益州,还能允诺给人家官做?但不管什么身份,都是个怂货。
“原来堂堂府尹还怕一个脑满肠肥的死胖子,你不是一品官吗,竟然拿一个三品的毫无办法?”
赵文化被激得一下从地上蹦起来。
“我会怕他个蠢蛋?给我等着!”他气咻咻地吩咐下面,“来人,去清廉坊把人给我拿来,立刻马上,半点都不要耽搁!”
他这不叫怕好吗,是以大局为重。
但仔细想想,这么个好歹不分的蠢货,应该入不了二哥法眼,他就不信了,哥哥们会因为他法办了死胖子而把他怎么样。
很快脑满肠肥的徐公辅被逮来了,天还没亮,他两眼还惺忪着,显然一肚子心事也没耽误他老人家休息。
他只是想不明白,明明应该是那伙放火偷人的逃犯被府衙盯上,怎么换做他被五花大绑,府尹大人这是糊涂了吧?
再一眼,他瞥见条凳上躺的何方子,第一时间就要扑上去。
“你个贱人原来躲在这里,看我怎么收拾——”
饶是有枷锁铐着,何方子从见到对方起就在颤抖,这下更是吓到面无人色,下意识地护住脑袋,嘴里不住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