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中却问：“大哥，就算你做了车也没用，因为几个村也只有这一头牛，难道我们还要买牛不成？”
林桑心中一动。
“傻孩子，没见识了吧，谁说车子只能用牛马来拉？”
啊？难道还有别的方式？孩子们又好奇了，林桑却故意先卖关子。
“回头再告诉你们，不过说到牛么，你忘啦，我们不是要做沼气池么，家里本来就打算要养牛羊。”
不管乱世还是盛世，农耕都是国本。
而且，她馋牛肉也很久了。
不过她又立即想到，这个时代耕牛不能吃，吴越是有耕牛保护法的，她要敢宰牛，官府就能宰她。
但冰箱里囤的那些牛排应该能拿出来加菜，反正谁也没吃过，吃完也不知道这就是牛肉。
一想到这个林桑还真馋上了，一路上孩子们兴奋地指指点点，她只顾着沉思。
什么时候到的镇上她都不知道。
等反应过来是他们的牛车不知撞了什么摊子，摊主一个劲嚷嚷，车夫结结巴巴都快晕了。
“不是我，不是我，不不，是我撞的，可是刚才有辆马车跑过来，我是为了躲它才撞上的。”
怎么这么倒霉！
他看到马车就怂了，虽然对方不管不顾，不是他的责任，但他下意识地就要避让。
这一让可就坏了，一摊子他没见过的稀罕玩意儿被砸了个稀巴烂。
他觉着，卖了他的牛车也赔不起啊。
赶车的张二麻子都快哭了。
林桑却是看得眼前一亮，这是玻璃吧？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一脸不敢相信。
她居然在古代的路边摊上看到了大量的玻璃制品。
是她误会了什么吗，不是说玻璃在古代珍贵如玉？
她没看错，这个摊子专营玻璃制品，除了装饰用的玻璃珠、玻璃贝，还有实用性很强的碗盏和玻璃罐。
只是刚才那一撞磕坏不少，摊主眼睛都绿了，一把扯住张二不放。
“你觉得是那马车害的，自己很冤是吧？”玻璃摊主气急败坏，“我还觉得冤呢，我招谁惹谁了，不揪着你我找谁说理去？”
林桑见了赶紧跳下车。
“这位大哥你别急，撞坏多少你算算价格，我看看买不买得起？”
弄不好是天价，她那压箱底的二十两都未必够，林桑已经动起自己那些金玉首饰的主意。
摊主没想到有冤大头现身，脸色比刚才好看多了。
他打量着眼前这位大婶，心思不停地转。
赶着牛车出门，看样子是附近哪个村子大过年带孩子出来逛的，一家子都穿着厚实的新衣，看起色都是吃饱饭的模样，这在荒年里太难得了。
这户的家底想来相当殷实。
大婶子的皮色比其他农家人白，往那儿一站，气势就是不一样。
看来还真是个有钱的主？
他转转眼珠报了个价。
“呐，可是你说要买下的，我算过了，这些撞坏的加起来，就收你二十贯好了——”
“二十贯！你，你这也太黑心了，怎么不去抢！”
林桑没说话，张二已经要跳起来。
东西是他撞的，钱大婶说要买下，他怎么能真让对方买？
可是，他全家跟牛车绑一起也值不了二十贯啊，张二只觉得眼前发黑。
不止他觉得贵，刚才那一撞，早有路人围了过来。
有人大声嘀咕。
“这摊主是真黑心，一贯一两银子，平日里能买二十来石米呢。就算眼下米贵些，也有十七八石好买的。这二十贯——”
他掰着指头算，小南早就算好了：“三百六十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