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扎洪泽湖的楚州洪泽县水路巡检司，歪瓜裂枣的队伍也没有能力防御清剿水匪。
只有在大官人过境之时，摆出点官府架势，让水匪别来轻易招惹而已。
黑牛城计划的水路运输，既有时限较紧的海货，也有发售特产的批发销售，肯定不能指望水贼们永远遇不到他们。
金老头带着全副武装的船队出发，除了沿途给各个州县混个脸熟打个招呼之外，最重要的目的就是震慑洪泽湖的水匪们。
先礼。
牛栏山曾经的处境和现在的洪泽湖相似。
黑牛城就是土匪起家，现在名声在外，收拢了牛栏山里大大小小的匪众。
愿意放下刀枪，按照黑牛城的规矩生活的，他们欢迎。
喜欢刺激刀头舔血的凶徒他们礼送，花钱礼送还不走，仍旧要出来添麻烦的，那就送到阎王爷那里报道！
土匪之城，给了两条路走已经是很讲江湖道义了。
这个策略，这回被金老头带到了洪泽湖。
不排除这些水匪里，有跟牛尾寨和小牛村那样自生自灭的逃民村落，也有小寨子偶尔打劫养家的小队伍。
不管如何，黑牛城的价钱开出来了。
是拿钱走人，还是接受收编，或者较量一番，金老头都有底气应对。
一连几天，洪泽湖上仿佛多了一队巡逻船队一样，旗帜招展，超大声量的喊声响彻湖区。
一看就不好招惹。
一时间，有名有号的水匪们，仿佛凭空消失一般，连个出来问话商讨的都没有。
“这样不行啊，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空耗在这里，林山那边动作挺快的，光是搞码头，最多半个月，就轮到这里开始了。”
头船上，金老头聚集了这次出行船队的五位小头领，一起商量接下来的招安剿匪事宜。
几个小头领之中，两个是金老头的子侄后辈，另几个，来自城防和城管武力部门。
全都指望这一回能够立功，捞到点功劳回去，方便以后的晋升。
现在的黑牛城，一干人等想要进步，那可是比以前难多了。
所谓的资历，只占业务考评里很小的一部分，其他的例如文化水平、实操技能、特殊贡献、岗位功劳等等，越来越细。
用数字把一个人在一个岗位上的功劳业绩大小，明晃晃的写在一张纸上，任凭监督考量。
同等条件下，评分高的优先。
真的在很大程度上，实现了能者上，庸者下。
以往那些因为黑牛城人少事多，没几个头领，能管事的人更少，只能矮个子里拔将军的事情，已经很罕见了。
最近半年里，唯一的特例就是金老头的任职了。
有黑牛城幕后第一大佬钱老头力保，白城主推荐，没有人不服。
金老头也做到了管理一只船队的绝大部分任务，只剩最大一项，成绩了。
众人都需要成绩功劳巩固自己的地位，也就不客气的出言献策。
“找他们洪湖巡检司帮忙先开个头，我们这清剿水匪他们在朝廷那边也有功劳呀。”
“就他们那几条小船几队懒人，我还担心是不是他们给通风报信呢！”
这个担忧不算瞎猜，金老头在安丰的时候，也有些衙役捕快的相识，出门靠朋友，在家靠亲友。
小地方，七弯八拐总有沾亲带故，连得上关系的人脉。
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透出来就能救好几条人命。
这也是金老头来了洪湖之后，除了客气的拜了码头，偶尔聚餐宴请之外，并没有和巡检司走太近的原因。
鬼知道对面的人里，有多少探子眼线。
如今进展不顺，恐怕也有那么一些不安分的人，在里面兴风作浪的原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