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次紧张起来了,房玄龄不比陈致远,这位最近这几年才出现的内阁重臣,手段能力他们都略有耳闻。
“二位大人,江南、江北的粮价居高不下,你们不给本官一个解释嘛?”
许舟平两人站在下首,他们也清楚房玄龄此来,必然是为了粮价的事。
“回大人,粮价我们查过,所有的都合乎朝廷律法,下官也与粮商们谈过,确实找不到麻烦,希望朝廷调拨粮食,稳定江南、江北民心。”
“粮食朝廷自然会调拨,但今年粮价翻了倍,你们也是有责任的,你们去将两地的粮商都召来玄武城,本官亲自与他们谈谈。”
“是,大人。”
两人明白房玄龄的意思,但在之前他们收到房玄龄来此地的消息后,就已经有了应对。
富商们早已联合在了一起,只要他们不松口,朝廷就拿他们没办法。
“去将摊丁入亩的账目拿过来,本官要亲自查阅。”
“是,大人!”
摊丁入亩是朝廷最重视的新政之一,房玄龄一直在主抓这件事,从两地给朝廷的账目,找不出半点瑕疵来。
有些时候太完美本来就是一种瑕疵,摊丁入亩的阻力,在江南富商地主多不胜数的情况下,两地布政使只用了不到三个月完成了登记造册。
并且朝廷还找不出任何的问题,房玄龄是不信的,只是他一直忙于内阁的事,还没来得及细查。
许舟平两人离开后,两人的轿子同时出现在了玄武城中的一处偏僻的酒楼中。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酒楼之中,里面早已来了不少人,都是两地有头有脸的富商。
见到许舟平两人后,众人齐齐站起身来。
“许大人,房玄龄怎么说?”
“很明显他就是冲着粮价的事来的,今日在查验我们摊丁入亩的账目,应该是想以此为突破口。”许舟平说道。
“摊丁入亩的账目不是都已经做完上交朝廷了嘛?他能查出什么来?”
“这次房玄龄来者不善,只怕不是那么好糊弄,众位还是要多加小心。”钱伯益说道。
“两位大人,既然如此,我们何不一不做二不休!”说话之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荒唐,房玄龄是钦差,死在玄武城,我们这的所有人都得陪葬,陛下可不是先帝。”许舟平怒斥道。
这些富商们心狠手辣的程度,可谓是瞠目结舌,连朝廷内阁阁臣都是说杀就杀。
“是啊,这件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就算房玄龄死了,朝廷还是会派其他阁臣来,况且我们做的账目他找不出任何问题来,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钱伯益的态度要温和许多,与许舟平严厉不同,两人一人唱黑脸,一人唱白脸,将两地的富商官员拿捏得比较好。
“大人,听说朝廷不仅仅派了房玄龄来,可有此事?”
富商中江南道去年崛起的林家,隐隐成了富商中的魁首。
“朝廷朝会上并未听闻有人过来,朝廷的大军也都在唐州与西蜀,林掌柜从哪里得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