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直勾勾的看着南宫盛,为儿子鸣不平,为府内求安宁,为受辱讨不公,她怎么就小看了这后宅男子呢?与王爷妾室偷情,向二殿下行贿,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公之于众。上官燕的眼神细细滑过面前的每一个臣子。南宫家嫡女南宫寒,这是来护人的,礼部尚书傅清砚,这个是来道德绑架的,户部侍郎江文语,帮腔的,另一个户部侍郎木槿之,看似无关,可她亲姐姐木攸之,却是实实在在入了礼遇王麾下的。女皇一一扫过,此刻她甚至不敢看向围观的百姓,不敢想象那里又藏着什么样的心思?做了这许多年的皇帝,上官燕第一次感受到了指尖发麻遍体伤寒的感觉,这杀人的刀终是落在了上官家的脖颈上。此刻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清晰的划分利弊,做着最有利于上官家的取舍。
南宫盛趴跪在地一动不动,纵使女皇陛下已沉默了许久,他依然不做任何反应,只是一直颤动着双肩,仿若这人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
各处官员也不动,都静静的看着这深宅男子,似是体味着他的不易,南宫寒更是红了眼眶,心疼自家舅舅无可厚非。
可还不等上官燕在这盘根错杂的关系中作出清晰的分割,百姓中已然有了私语之声,而窃窃不久变成了嘈杂,纷乱的思绪被拉回,上官燕望着跪趴在脚下的南宫盛,或许……
“京兆府尹可在”上官燕威严开口,众人担不如一人担,贵族撕破脸不如,一个家族沉落。
“臣在”,这么大的动静,京兆府尹宋言早早候在一旁了,哪怕三司协理,也断少不得自己主理。
“此事……”上官燕的手已握成拳,各中取舍,以清晰明了,这南宫盛,怕是……留不得。
“不好了,不好了”,人群的方向突兀的有人大喊一声,仆从打扮的男子怀里抱着个面色苍白的锦衣孩童。冲到了圣驾前,御林军迅速抽刀,只消一瞬,便会血见宫门,却在人为冲到御林军队伍前,一个身影便迎了上去,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大喊。
“我的儿啊”,浓重的哭腔,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你醒醒啊,小宝,看看爹,你让爹怎么活啊?”
所有人再一次沉默了,女皇陛下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卡住了。
东方焰看着情绪崩溃的南宫盛,要不是两个时辰前,她亲眼看着那孩子吃了半颗巴豆,她都信了,去找王爷收回成命还来得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