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月璃手里攥着一对剔透的坠子,那日他挣扎时将王爷脖子上将月结扯了下来,事后又悄悄藏在了枕下。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将两枚月结一同戴在了脖子上,今日便穿白色吧,也算是祭奠一下他那素昧蒙面的孩子。想着月璃手上心口轻轻解开衣衫,从那件事后他再也不敢看自己的身子,不能结子的伴生花会是什么破败的样子,他不敢想也不敢看。腰封落地,月璃抚着胸口,眼泪再一次汹涌,多少次他站在镜前祈祷花开的那一天,而如今伴生花已见花蕊,只是一小片花瓣搭在上面,只是整体的颜色淡了许多许多,只有一层薄色,但这花型确实不一样了,不但没有破败,反而添了几分期待。伴生花开在心口长在心头,那是他与倾城之间不可磨灭的联系,时时提醒着他,是王爷的人,“城儿……呜呜”。
苏染坐在了倾城身边的台阶上,眼角的鳞片画的真切,倾城还伸手碰了碰,苏染顺势爬了上来,跪在桌边为她斟酒。
倾城却回头对上凤游,“王爷喜欢吗?”
“喜欢,却并不却不喜欢你的大度”,倾城收回目光落在殿中央,依旧舞动的人群。
凤游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我可不大度,只是做给你看看”。
真是语惊四坐啊,这要是立个妒夫的样子嘛,允天看下凤游,又看了看倾城,见人但笑不语,倒也舒了口气,“王爷,臣也为你抚一曲,可好”。
“自然好,允天哥哥的琴艺,本王以前便喜欢”。
小三搬了把古琴放在地中央,舞姬退去一身竹色的允天席地而坐,这雪白的地毯倒衬着他像极了林中仙。修长的手指划过琴弦,音符在指尖跳跃,时急时缓,音色密集,气势恢宏,这一手〈出征〉弹的行云流水,大有壮士出战的豪迈之情。正殿里里外外都安静了下来,远处站着的江思南默默低下头,这琴技他练了很久了,指望着今夜王爷能多看他一眼,却不想侧妃这一曲,将他甩出十几条街,他将身形往人群里隐了隐,算了,下次吧。
一曲毕,倾城亲去将人扶回座位,还将那手展开仔细看了看,好厉害,这世上还有这种曲子呢,她可头一次听。
“城儿,可喜欢?”倾国的眸子亮亮的,写满了希冀。
“自然是喜欢的”,倾城展颜,似乎一扫之前的阴霾。
倾国回头从小文手里取过长笛,“我与允天给你合奏一曲可好?”
倾城不解的看着他,无事献殷勤也该算个非奸即盗吧,她眯了眯眼,她可不相信倾国有那么乖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