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这个时代，湛蓝星还没统一，叶暮自然也得考虑一下立场。
“外国商人不行啊。”林澹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有点烦躁的扯了扯衬衣领，他们两个人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几个月就把S省的情况摸清了。
现在还在摸着石头过河的路上，所以这一番商量，一时间定不下来找谁。
还有就是，还有一些人他们没有接触到，只是听说，不能以此作为判定。
他本来回来时领带就已经被扯松了，现在又扯着领口，干脆把脖颈上挂着的松松垮垮的领带扯下来搭在椅子靠背上。
衬衣的扣子也开了几颗，在S省没下地干农活，虽然在外面跑生意，但是也养白了一些 ，在家里也不用像在外面那样，林澹没掩饰脸上的烦躁，皱着眉头，拿着筷子却没继续吃饭。
他碗里已经被墨墨堆满了菜了。
眼看叶暮的饭要吃完，墨墨从他身边的椅子上下去，去取了个汤碗给叶暮盛汤，转头又问叶晚生：
“叶哥哥要喝汤吗？”
叶晚生正想的出神，在根据自己得知的消息推断能用的人，听见墨墨的话，下意识看了过去，然后摇头道：“不了。”
他刚说完话，转眸就看见林澹衬衣扣子再往下解一颗就能袒胸露乳了。
他无语道：“能不能把你的衣服穿好？”
在生意伙伴面前的时候林澹还是一副领头人的模样，现在就原形毕露了。
说到底也只是和叶暮一个年纪的少年。
靠谱的时候比他预料的还要靠谱，但不靠谱的时候看着还没有暮暮成熟。
“啊？”林澹一愣，先是有点茫然，紧接着反应了过来，心虚地看了叶暮一眼，正巧和叶暮的视线对上，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拉拢自己的衬衣扣好。
然后他连西装外套也套上了，回桌边吃饭。
叶暮：“……”
“我在军营里见得多了。”叶暮淡淡道。
叶晚生和林澹都沉默了，林澹更是呛住了，连忙端起墨墨刚盛给叶暮的汤，一口气喝完，才舒服了过来。
叶暮：“……”
她刚要喝来着。
“暮暮你等会，我给你重新倒一碗。”
他说着起身去拿了个碗过来，然后一边感叹道：“宋晏洲在军营里把你带坏了。哪有女孩子这么随便的说这种话的。”
两人本来都在想这次的生意找谁合作更好，因为这么一出，顿时转到了叶暮身上，叶晚生叮嘱道：
“在我们面前说说没什么，别在外面说。”
总会给人落下攻击的把柄。
虽然他也觉得自己这话可能是被曾经那些年岁弄得太敏感了。
接触到的外国人有时候说的更开放的，可因为是外国人，国内的人顶多感叹外国人如何。
叶暮喝着林澹倒的汤点头，然后问：“所以你们有什么打算，想到合适的人没有？”
“不用着急，这个技术研究院不会急着和别的商人合作，严格来说，是我全权把控的。”
林澹暗暗心惊，虽然知道叶暮厉害，但是听到叶暮这句话，他也被震惊到了。
难以想象叶暮到底有多厉害，又一想两人今年都是十九岁，可他和叶暮比起来，那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又看了看叶晚生，到了S省和外国商人谈生意都是叶晚生在谈。
从学识上来说，他比不上叶晚生，叶晚生跟着父母也学了外语，能够和那些外国商人正常交流。
刚开始还有些生涩，但是现在已经肉眼可见的熟练了。
林澹在一旁只能听叶晚生翻译，深深的感受到知识带来的差距。
这样一看，他的优势也就是曾经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又带了人一起来了。
好在他也不算没用，叶晚生虽然聪明，但是他不够狡猾。
“这事我和林澹再谈谈，既然你全权把控的，稍微晚一点应该也可以？”
叶暮点了点头：“嗯。那我先回房间了。”
等叶暮走了，林澹刷的一下就把外套脱了又恢复了刚刚那样子，他低头刨了两口饭，然后停了下来，一脚踢在叶晚生小腿上。
叶晚生被吓了一跳，拿着筷子的手都抖了一下，看着林澹，也没生气，只是问道：“什么事？”
这是林澹的老把戏了，只是有点突然。
林澹靠在椅子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跟叶晚生打着商量：
“叫我外文呗？或者教我点你学的东西？”
“你不说我也打算教你。”叶晚生沉默了一瞬，放下筷子正襟危坐看着林澹。
林澹愣了一下，感觉有点不对劲，看着他郑重的样子，问：“你干嘛？”
一副教了他外文就要和他分道扬镳的样子。
他此刻又收起了方才的放松，把手上的筷子往碗上一放，清脆的磕碰声后，漆黑的眼眸盯着叶晚生沉默不语。
叶晚生斟酌了一下词句才开口：
“林澹，你不想高考吗？”
林澹松了口气，无所谓道：“不想，吃饭吧，然后我们选几个公司出来，再观察观察，然后去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
“让我弟和妹高考就行了，我考什么，我有钱就行了。”
叶晚生补充道：“你要是想参加高考的话，我和暮暮都可以给你补知识。厂里和公司这边的事情可以先交给我。”
“你要是不信我，总该信暮暮吧？”
他这个年纪正是读书的时候，叶晚生思考了好一阵子这件事了。
但那时候他一个人还真没太大把握，现在有了叶暮，林澹本来也就有一些基础，他觉得可行，所以提了。
林澹看了叶晚生一眼，道：“我去高考，就算读完大学出来，我还是要想办法找工作 ，挣钱。我又不像叶暮那样去搞研究。”
“至于你觉得多学点有好处，我以后跟着你学就行了。现在不上学也能挣到钱，叶晚生，你这么看重高考，不然你今年去考一个？考上了我给你出学费。”
“没有我，你一个人管公司和厂里，不被那些人阴的裤衩都没了才怪。我们之前绝对是被人阴了，十有八九就是买我们生产线的……”
叶晚生：“……”
大概是受父母的影响，他确实挺看重高考的。
得知高考恢复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分析现状之后很快就选择了别的路。
“算了，你说得对。”
“你怎么突然又提到这个？”林澹不解，之前他和叶晚生就讨论过了。
叶晚生道：“听你主动提想学外语，所以又想到了。这个当然是学校里教的更好。”
然后又说起了刚刚的事情：“合作人选你觉得裴玉怎么样？我之前去邻省的时候见过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