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旁人这么提,他勉强能忍,心爱的人也如此叫,总有种吃苍蝇的感觉。
这事关男人的尊严。
但易老怪并不理他,就当是压根没察觉到徒儿的愤怒,露着漏风的门牙笑道:“很熟,刚好找那位肖兄弟还有话说,就请三娘带爷直奔七楼,看能不能讹他一顿,那位可是个大财主。”
老爷子偏过头,看向那座江山如故风雨依旧的鸳鸯楼,仿佛大秦定鼎开国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一下便过去几百年,这里倒还是和原先一样,风景秀丽,游人如织。
只可惜故人都已远去,想找个喝酒的知己都难。
程术摸了摸干瘪的钱包,深深叹了口气。
这一刻,他很想撇开眼前的小姑奶奶,独自远去。
可又怕接踵而至的青鱼大刀。
只希望那位姓肖的兄弟能撑住眼前女子惊人的胃口,所带钱银足够。
......
鸳鸯楼第七层。
薛富贵拿着菜谱,正要放开手,海点一顿,忽而看到后面的价格,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一盘糟蒸鲥鱼要两张金钞,这什么鱼,龙池里长大的吗?”
权卿妍扑哧一笑,身前两颗饱满的肉球都仿佛要崩开衣裳,跳脱出来。
她丰满的身子挤压在绝美道姑身上,打趣道:“倒不是龙池里长大,可能是护国白蟒大人身边的小神呢!”
说完像是被点了笑穴,兀自笑个不停,倒不是揶揄眼前的胖子没见过世面,而是心情好像十分不错。
也许是知道了小捕快的名号,也许是在擂台小赢了一把,谁又猜得透。
木清越伸出如葱玉指,轻点她的额头,嗔怪道:“这样说,让人家怎么点菜?”
她回过头来,举止大方道:“薛兄弟不必看后面的价格,这一餐,权当是我和卿妍姐姐答谢二位今日的解围之恩,不必客气。”
这番并非是场面话,她上午时,确实正愁着怎么摆脱那几个浪荡公子。
若不是嬴霄和薛富贵及时出面,或许还真得违逆本心,和他们说道一会儿。
权卿妍正襟危坐,学端庄有礼的大家闺秀,附和道:“相逢即是有缘,能聚在一起,开开心心吃一餐就好,不必在意这些俗钱。”
薛富贵干笑了两声,自知今日自己不是主角,将菜谱递给了身旁的男人。
要他点这么贵的菜,那就是割他的肉,那是万万舍不得的,还不如直接将自己切片。
嬴霄微微一笑,随意在菜谱上点了几下,就将刚刚薛胖子眼神停留的菜名原封不动报了出来,还要再加,突然大门打开,走入了一位高挑的女子和三个奇形怪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