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数日,再次踏入大秦的中枢殿堂,申屠象还是忍不住心生敬畏。
抬头望去,浩瀚罔极的烈阳之下,似火一般的光辉铺洒在琉璃鸳鸯?之上,使得占地极广的景霄宫,处处反射着耀眼的光环,就如同传说中的天宫一样伟岸。
而在屋顶当中正脊的两端,各有琉璃吻兽,稳重有力地吞住大脊,象征着吉祥和威严。
他行走在笔直的御道之上,脚下铺着齐整的砖块,因端正完整,质地密实,敲起来有金石之声,所以叫做“金砖”。
两侧分列着高大的铁甲禁卫,最次都是先天级别的高手,竖着比人还高的长矛,全身覆盖着鲜亮的板甲,傲然挺立,不动如山。
从中间走过,越是靠近汉鼎殿,看见四角攒尖顶上的那些瑞兽,申屠象的脊背越弯。
这个身长九尺有余,有常人两倍结实,胳膊上仿佛都能跑马的汉子,此刻就像是背着一座沉重的山。
他是那样的崇敬,又是那样的自卑。
每每站在这座连大夏王宫都自叹弗如的宫殿前,自身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豪,就像是阴暗角落里被细菌腐蚀的墙砖,远看光鲜亮丽,走近一瞧,早已崩坏。
面对这样巍峨强大的天朝,西域弹丸小国,居然还想反客为主,进驻九州?
申屠象一想到自己过去似乎也抱有类似的念头,顿时觉得好笑。
感叹着自己的异想天开。
再回想起周边一圈小国,都是这样的心态,就愈发觉得长孙国舅有句话说的在理。
越是渺小,越是没有见过世面,就越是有一种井底之蛙的自信和狂妄。
过去的良渚,就是这样。
难怪大秦这块土地上诞生过的所有国家,从来都没有拿正眼瞧过西域,历史上无数次占据,却又因为种种因素放弃。
因为这片荒土上诞生过的所有政权,都没有资格,成为他们的对手。
由于距离九州太远,距离贫穷的小国太近,西域诸国就以为天下都是它们这样的存在。
大秦和大夏的强,也不过是因为能打。
而他们的弱,就在于领土和人口不够。
时至今日,申屠象才终于明白,这些想法有多荒谬。
客居帝都这段时日,他也算是看得明白,西域和大秦的差距,不光在于战士的修为和潜力,还在于文化底蕴,知识传承,国家的凝聚力,在几乎能看到的每一个领域。
西域,太渺小了。
就如同地上的微尘,看见天上挂着的阳星一般,侥幸目睹了它的盛世,自此之后,信念几近崩塌。
“申国君!”
“申国君!!”
传令太监唤了好几声,才见到对方的眼神恢复了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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