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人互看了一眼，“这……”
“行了，人我们带走了。你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那官兵招了一下两侧的人，然后搬起了那个铁盒子，将人搬上了马车。
铁盒子里，苏晏之看着周围的黑暗，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小时候，被关在小黑屋里的记忆触及了他内心深处最彷徨的伤口。
懒得挣扎什么，等他内力恢复一些，自然能够出去。
这些人最愚蠢的地方，便是没有束住他的手脚，若是平日里，他早就冲出去了。
城镇内，顾璟旭已经沿着河道找了三日，始终没有找到苏晏之的身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三日没有休息的人，满是颓废之感，发丝飘飘的落在身侧，凌乱之中，又有几分憔悴，腿上的伤口，被稍微的处理了一下，看起来有些红肿。
本来，他还抱有一丝期待，可如今，越找越觉得希望渺茫。有些疲惫的停下了脚步，顾璟旭抬眸看见了升起的阳光，光芒在升起的瞬间，总是耀眼的。
他有些苍白，唇干瘪的也没有血色，但是依然看着那阳光喃喃自语，“你，终归在临死之前，做了一件，让我难以忘记的事情。”
“若是……找不到你，恐怕会遗憾终身吧。”
顾璟旭垂下眼帘，看着自己满身的泥污，笑了一下，“死了，是好的。苏晏之，此生无人爱你，愿你来世，被万人所爱。”
忽然，迎面撞过了一个僧人，颓然的河流之边，站着的僧人却是干净整洁的，他握着佛珠，在顾璟旭面前停下了脚步，“施主……”
说着话，他轻轻的弯下了腰身，给顾璟旭行了一个礼。
顾璟旭一愣，却也依然回礼，没有说话，想要离开。
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施主面色，并不安好，身中剧毒虫术，却也能活在世间，真让人惊叹。”
顾璟旭一惊，停下了脚步，看着那僧人，却发现那僧人面容普通，并不认识，“你是……”
“普通游僧罢了。”
那僧人笑了笑，随后看了一眼顾璟旭，“施主内心坚定，就别试着解毒了。”
“平衡若是被打破，可是会死的。”
叹了口气，他松开了顾璟旭的手，“施主，往前看看吧，那边……或许施主能施以援手，贫僧尽力了。”
顾璟旭沉默，看着离开的人。听着那僧人继续感叹说着，“佛在本心，不在祭，善在表，恶在人心……”
顾璟旭皱着眉，想着那僧人的话，慢慢的在河边走着，忽然看见远处很多人围着，他们的面前放着香炉，身后被押着几个男孩儿，女孩儿，还有一个硕大的铁箱子，铁箱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或许……是牲畜吧。
顾璟旭站停了脚步，看着远处的那些人，冷哼了一声，“无知又肤浅的祭拜……可，百姓就信这些。”
因为这些，是他们在黑暗之中的信仰。
他没办法打破信仰，也没有办法抵抗天灾，又如何拯救这些可怜的人。
“送引路人上祭台。”
站在台上的人，像是一个“道法很高”的高人，他的手上拿着一根柳条，在空中比划了两下，随后两边的人便将那铁盒子抬了起来。
铁盒内，苏晏之眯起了眼眸，内力恢复了一些，冲开这道铁盒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等等。”
忽然，一个温柔又坚定的声音传了过来，苏晏之眉头一紧，有些疑惑。
顾璟旭？他怎么也在这里，透过铁盒子的孔洞，他看见了挡在他身前的人，几日不见，他倒是满身狼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