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怀深虽然立在堂中,但还是竭尽全力地对着汪栋摆出了一副睥睨的姿态,“是啊,本王现在是没有什么政事需要处理。但这并不妨碍会有堪当辅政大臣的能人被本王吸引,甘愿教导和辅佐本王成为一个有益于褚朝、有益于百姓的明君。”
饶是金川府的官员们再有眼色,此时也忍不住窃窃私语了起来,合着这七王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顾知谦他们虽然一直假装在满不在意地吃茶谈天,但看他们坐的位置就知道了,堂上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尽收眼底。此时五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心中明白,这七王爷恐怕是要准备亮底牌了。
那么他的底牌是什么呢?就是跟他一起来的那个老者吗?这人谁啊?有能耐辅政?比蔺博延还有能耐?
想到蔺博延,顾知谦突然灵光一现,借着官员们交头接耳的嘈杂声,悄声说道:“你们说,七王爷那么急着要杀蔺相,目的是不是就是在这里?”
容北一如既往地秒懂了顾知谦的意思,“谦谦,你的意思是,七王爷找到了一个能力仅次于蔺相的人,而且他心里清楚,蔺相是不可能归顺于他的。所以他索性除掉了蔺相,这样一来,褚佑身边没了要臣,反而在他身边的人就成为了蔺相似的存在了。而我们为了这天下的稳定,自然不能眼看着褚佑这个没人辅佐的孩子去治理天下,所以只能转而去支持他。”
“哇!”杜知义哑声感叹道:“打得一手如意算盘啊!”
“你们看他刚才那个白莲花的样儿,”邢知礼撇撇嘴,“他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八王爷背了,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的,好不无辜!那他要是真那么无辜的话,玄月楼的人为啥偏偏非要躲在他们家的地底下呢?能力没看出来,演技倒是挺精湛,那老头儿该不会就是专门教导他演技的人吧?”
“白莲花是什么?”岳知廉忍不住问道。
“就是他那个样儿呗。”邢知礼冲岳知廉使眼色,“天上地下只有他是那一朵最为清白无辜的小白花,其实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全都是污泥。”
岳知廉点了点头,头一次觉得邢知礼形容得还挺贴切。
“所以说八王爷为什么要替他顶罪呢?”杜知义不解,“那八王爷如今是谋反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而且他自己也供认不讳了,这肯定是洗不白了。不论是谁当皇帝,都不可能放过他那样一个反贼的。就算七王爷登基了,从龙之功他也享受不到啊,图什么?”
“八王爷那边我们早有怀疑了,褚佑那边也有相应的安排,这个我们应该等会儿就能看见了。”顾知谦想了想,从袖中取出了雪雪,开始传递消息。
“怎么了?”岳知廉问道。
“没什么,我让普玄观抽一半人手去跟贞华宫会合,另一半人将普玄观围起来,只留个大门让他们看不出破绽就行了。”解释完后,顾知谦继续传递消息。
“这次又是?”杜知义也好奇。
“哦,我传信给了师父,让他们帮忙将七王府中地上地下的所有人全都控制起来。”顾知谦说道:“如果伏羲花神教和福寿膏的幕后黑手也是七王爷的话,不可能一点儿证据都没留下来,我让师父师叔帮忙查一查,贞华堂中的所有人还有刚才抽调过去的普玄观的人全去给他们打下手。”说完,顾知谦冲容北眨了眨眼睛,“我本来只是试一试,想着要是我说的话不管用的话还是得找你发话呢,没想到贞华堂的弟子们也听我的啊。”
容北气定神闲地喝茶,“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只要你愿意,我这贞华宫主的位子也是你的。”
杜知义、岳知廉、邢知礼:.........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秀恩爱都不分场合的吗?!别秀了别秀了!再秀眼睛都要看瞎了!
好在这个时候,汪栋及时地出声,打断了厅内所有人的私语和思绪,“我倒是不知,七王爷的身边竟能出现何种能人,竟能让七王爷狂妄至此呢?”
七王爷冲着汪栋冷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他见识短浅。但他表现得又很大度,没有接茬去跟汪栋一般见识,而是后退了半步,将那个一直站在他斜后方不发一言的老者让了出来,“给大家引荐一下,这位就是本王的恩师,大名鼎鼎的大学士牟和卿,牟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