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想办法将皇上和宰相从京中单独弄了出来,就是想要用最简单的人手除之而后快的。朝中没有了这两个核心人物,人心必然会散,到时候再加上玄月楼的帮扶,我想要登基简直就是指日可待的了。可没想到那些一向很厉害的修道者这次却废物得不行......”
“伏羲花神教中的神像为什么有你和七王爷九王爷的影子?他们也有参与这件事吗?”想听的话都已经听到了,蔺博延就打断了八王爷的喋喋不休。
八王爷顿了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后说道:“我编造了神嗣的身份,为的就是在将来大事成的时候能在民间拥有不少忠实的信众,他们可以为我打入民间,无论是宣扬我也好还是帮我排除异己也好,反正只要有了他们的信仰,这些人当然就随我控制了。只不过我总不能直接建一尊我自己的雕像吧?那样的话万一事情有所泄露,嫌疑人不就只有一个我了么?所以我才想了这么个办法,在我的容貌之上,又加入了买福寿膏的老九和不买福寿膏的老七的一些特征。无论是人选还是雕像的脸,都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掩护我自己罢了。”
这话刚好印证了众人之前的猜想,蔺博延点了点头,“那伏羲花神的形象也是为了米囊花吧?”
“没错。”八王爷颓丧地招供:“福寿膏的买卖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但是伏羲花神教却直接管理着米囊花田,被信徒们发现端倪的概率也高。所以我才用米囊花作为基础,设计了伏羲花神像。这样即使被信徒们发现了米囊花,我们也能告诉他们这花其实是伏羲花神的神迹之类的。至于那些眼球,一是为了给那米囊花做些遮挡的;二也是告诉信徒们莫要有二心,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伏羲花神的眼皮子底下;最后顺便再给伏羲花神像增添一些神秘诡异的气氛。”
见过伏羲花神像的人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是不是神秘诡异他们不知道,但是恶心倒是真的恶心。
“我就是气不过,其实不止是我,其他的兄弟们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大哥留在皇城之中一统天下,我们却被送到了一个个藩地,就跟被流放了一样,每年就指着那三千两银子精打细算地过活,就连自己想要做点小生意都会立刻被府尹警告。这也就算了,谁让这就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呢?谁让他是大哥他最早出生呢?三千两银子也足够我们过上普通的富贵生活了,所以大家一开始都没什么怨言的。
“可是后来大哥驾崩了,他的儿子那时候才只有五岁,五岁!他宁可把这老祖宗用血与泪打下来的大好河山交给他那五岁的儿子,也从来都没有想起过我们这些兄弟,反而还处处猜忌我们!怎么这江山是他的老祖宗打下来的,难道就不是我们的老祖宗打下来的了吗?这褚氏江山还真就成为他的一言堂了?他那么捧他的儿子,可结果呢?修道者也参政了,老祖宗留下来的训诫也破了,他那个牙还没长齐的儿子都能爬到我们这些做皇叔的头上作威作福了。这就是我那个好大哥力挺他儿子的结果,他这不是逼着我们反是什么?”
八王爷这几句话,算是把自己造反的罪名给坐实了。但是褚佑并没有打算买他的帐,“父皇他是皇上,他要做什么决定就做什么决定,他可以选择不与旁人商量,也可以选择与满朝文武大臣商量,甚至可以选择与朕的母后商量,但唯独没有必要与你们商量!再说了,朕真的不明白你现在在这里愤慨个什么劲儿呢。说到底,父皇当年正值壮年却突然病重,朕不得不提前登基,容宫主和顾掌门不得不放下门派中的事务前来镇守陪都,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拜你们所赐吗?”
“什么叫拜我们所赐?”八王爷一脸疑惑。
“刚才认罪认得还算痛快,这会儿还装糊涂有意思吗?”褚佑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这些王爷,派了死士暗藏在我父皇身边给他下毒,这才导致了父皇英年早逝。死士被抓后就自尽了,但你们以为这事儿就牵连不到你们头上了?没有切实的证据可不代表朕什么都不知道!残害长兄之人现在在这还有脸一口一个‘大哥’地叫着,你们可真是朕的好皇叔啊!”
八王爷此时是彻底懵了--怎么回事?造反一事他都已经认了啊,判个死罪也已经足够了,怎么褚佑现在还要把谋害先皇的罪名也扣到他的头上来?罪名再多他也只能死一次啊,有必要吗?
顾知谦凑到容北的耳边轻声说道:“哎,这表情不像是装的啊,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给先皇下毒这事儿啊?”
容北也侧过脸去跟顾知谦咬耳朵:“确实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啊。不过也有可能,毕竟王爷那么多,指不定是谁下的毒呢,说不定这八王爷还真不知道这事儿呢。”
二人的距离离得极近,一转眼就是心上人的俊颜,因此他们自然是没看见坐在他们身后的杜知义、岳知廉和邢知礼三人的相顾无言--这两人好像经常这么不顾场合旁若无人地秀恩爱啊!唉,算了,谁让人家是名正言顺的夫夫呢!
蔺博延自然也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悄悄在桌子下方扯了扯褚佑的袖子。褚佑立马会意,止住了话头,也并没有想要为一脸疑惑的八王爷解惑的意思,挥了挥手让人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了。
气氛有些沉重,前去调查七王爷的官员硬着头皮走上前来:“皇上,七王爷喜好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