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继续点头,蔺博延赞同道:“如果这一切都有玄月楼的参与的话,那就说得通了,只要没有玄月楼在背后的抽成,奖励几个手下的钱并不算是什么大钱。可若是说有人雇佣玄月楼做了那么多的事的话,那么那个主顾至少也得是个富可敌国的人才行。”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如此有钱的人的话,他想要篡位也犯不着去雇佣玄月楼了,他想要啥还能买不到吗?有的是人为他卖命,也不至于这么偷偷摸摸的。”汪栋接着蔺博延的话说道。
蔺博延皱了皱眉,却没有表示反对--话糙理不糙,确实就是这么回事。
“看样子,玄月楼是不除不行了。”邢知礼站了起来,“那我先去问问情况,说不定能查到玄月楼的总坛在哪。”
“你上哪儿去查?”岳知廉疑惑道。
邢知礼冲他眨了眨眼睛,“三师兄,你怎么这么笨?师父和师叔他们是从哪儿拓下这个玄月楼的标记的,问一下不马上就知道了么?”
岳知廉一愣,然后恨不得使劲儿拍一拍自己的脑袋--刻有这块标记的地方一定对于玄月楼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就算那里不是他们总坛的所在地,至少也是一个对他们极其重要的地方。拿下了那个地方的话,只要稍加察查,想来离他们的总坛也就不远了。这个案子多线并进,线索过于繁杂,倒把自己给搞糊涂了,就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有想到。
邢知礼看着岳知廉懊恼的表情,捂着嘴偷笑着跑了。
“谦谦,你觉得玄月楼是想要篡位吗?”容北问顾知谦。
顾知谦想了想,缓缓摇了摇头,“玄月楼就算真的有这个心,那他们篡位的办法也有很多种,好像没有必要布这么大的一个局吧?”
“我也觉得奇怪。”容北道:“伏羲花神教雇了六个玄月楼的灵力不低的修道者,玄月楼中的杀手都是散修,能修到他们那种灵力的已经是实属不易了,单是那六人的佣金就绝对不会是一笔小数目了。若是再加上玄月楼本身的大幅抽成的话,以伏羲花神教那抠抠搜搜、就连他们自己的总坛都舍不得好好装修的样子,会这么大方地付这笔佣金吗?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雇一两个人也就够用了吧?至于这么财大气粗地一下子雇了六个人来吗?说这伏羲花神教跟玄月楼没有关系,反正我是不信的。”
“总坛很寒酸吗?”杜知义还没有去过伏羲花神教的总坛,“你们不是说那个什么伏羲神像珠光宝气雕工精细什么的吗?”
“那个神像包括放神像的暗室确实很阔气,”岳知廉好心地帮他说明:“但是除了那里,其他的人和地方也确实称得上是寒酸了,说一声家徒四壁也不为过,与伏羲花神教那大肆敛财的嘴脸甚不相称。只不过与那间暗室相比,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什么好值得注意的,所以我们跟你们说的时候也是着重提了神像和暗室罢了。”
杜知义点头--明白了,那要是这样的话确实是挺奇怪的。
“这种做派可不像是在为了自己谋划,倒像是在为别的什么人铺路。”蔺博延对这种事情立刻就能看得很透,“正如容宫主和顾掌门所说,如果他们是为了自己谋划的话,不论他们是为了皇位还是别的什么,这种做法都太过于绕远路了,绕得太远反而很容易令他们暴露自己。如今的这种做法倒不像是在为了他们自己,反而像是在为别人而做打算。”
看到众人都看向了自己,蔺博延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种事情在官场中其实并不罕见,有人想要为自己的子侄铺路的时候,或者是有人想要扶持自己支持的皇子的时候,古往今来,有不少人为了这种目的去做一些看起来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本朝的皇长子立储制度大大减少了这种情况,但也依然还是有的。有些官员都一把年纪了,为了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去讨好政敌的、在朝堂上轻贱自己抬举别人的,尽干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看似他们吃亏,实际上也都是为了他们自己。你们想,无论是扶持自己的血亲还是扶持自己支持的皇子,说到底不还是为了他们自己打算吗?他们认为自己这辈子怕是再也爬不上去了,就想着把希望放到下一代或者是靠山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