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博延收到了奇怪的信,信中要求他和褚佑单独离京,否则益江就会泛滥,淹没褚朝的中心。
更奇怪的是,那益江就像真的被写信的那人控制着一样,那人说让它泛滥它就泛滥,说让它平静它就平静。
离开了京城的褚佑和蔺博延,在这一切都没有查清楚之前,也不敢贸然回京了,生怕他们刚一回去益江就立刻暴起,然后将整个益江府乃至京城都给淹了。
可是那信上也只是说让他们离京,但是离京之后到底要去哪儿,那人并没有做出任何要求。
褚佑和蔺博延也不敢惊动旁人,毕竟他们二人不仅不是修道者,甚至就连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都没有,如今只身在外,别人要是想害他们的话那可真是太容易了。而且皇上不在朝中一事若是传了出去,也很容易造成人心不稳,难保不会再出什么乱子。
于是二人也不敢去投靠衙门,只能东躲西藏地想办法先去了益江府的贞华堂。
而那时,贞华堂的许多人都去参与灾后重建和安抚百姓了。这次益江的水势反复无常十分蹊跷,益江府普玄观和贞华堂的弟子们也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因此在救灾之余,他们还特意分出了几个人去调查益江泛滥的原因。
褚佑和蔺博延对此事也是很感兴趣的,可是总在贞华堂这么待着什么都干不了,二人也着实是心焦。后来他们合计了一下,决定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往南疆走一趟,因为以蔺博延为官多年的经验来看,南疆这次的案件并不简单,很有可能还有官府的人掺和在里面,否则也不至于就连普玄观和贞华堂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整饬吏治,正是皇上和宰相的责任之一。
于是蔺博延带着褚佑再次出发,一路上蔺博延凭借着他的经验和直觉,有时候绕路有时候躲避,快入夜了就去找普玄观和贞华堂借宿。靠着蔺博延的努力和普玄观贞华堂的庇护,二人毫发无伤地来到了旌南府。
结果一进旌南府,他们就听到了百姓们在议论汪栋发出的告示和文书,得知了南疆五府的所有官员全部都与邪教相勾结残害百姓的事情,可把二人气了个不轻。
可是气归气,注意安全还是很重要的。为了早日知道事情的真相,二人在最后一天赶路的时候冒了些险,到达普玄观时时辰已晚,普玄观和贞华堂都已经关了门了。蔺博延认为,如果他们贸然单独去敲门的话,反而很是容易引人注目,这显然并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于是他们就在拐角的黑暗处猫着,好不容易等到汪栋带着人回来了,他们这才现身,混在汪栋的队伍里进了普玄观。
而在到达旌南府的前两天,褚佑和蔺博延也终于从借宿的贞华堂的弟子那里得到了消息--这次导致益江泛滥的原因,竟是益江源头处聚集的大批的化蛇。
“如今我们已经离京了,对方也如约让益江的水势恢复了往日的平缓,只是那些化蛇还需要处理。普玄观和贞华堂的仙师们本来是想将此事告知顾掌门和容宫主的,只是被我们拦下来了。南疆的局势风云诡谲,京城那边的问题我们仅靠自己也并非解决不了,再说了,还离得这么远,没有必要再去给你们添乱了。”蔺博延道:“但是他们还是报给普玄山和贞华宫了,听说是顾掌门的师父和师叔们派了顾掌门和容宫主的亲传弟子们过来处理化蛇,想来应该是很靠谱的,这事儿就算是这么着给解决了,全都是仰仗普玄山和贞华宫这两大门派啊!”
“化蛇......”顾知谦沉吟,“看来这是来了熟人了啊!”
“当年丰宁府迁阳江一案是静贤门和清幻阁一手策划的,那个时候他们就是利用了化蛇,阴谋谋划让妖兽造成洪灾,再栽赃到当时对于妖兽一家独大的贞华宫的头上去。”岳知廉皱着眉夹起了一个小笼包,“我们当时也确实向天下公开了静贤门和清幻阁作恶的事情,但并没有说得这么详细吧。”
邢知礼边嚼粉蒸肉边感叹:“哇!静贤门和清幻阁,感觉已经是很久以前的存在了。”
“我们没说化蛇的事情。”容北说道:“毕竟那个时候众人都惧怕妖兽,只要是个妖兽,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就算我们说了应该也没几个人知道化蛇是什么。水系的妖兽除了化蛇还有不少的,怎么偏偏这次对方选择的还是化蛇?就这么巧?”
“会不会是当年静贤门和清幻阁的余孽?”汪栋提出了一个假设。
师兄弟们仔细回想了一下,纷纷摇头。
“要说当年那一战可能会有漏网之鱼,这我信。但要说有一个能这么煞费苦心地重现当年迁阳江案件的人,那肯定是静贤门和清幻阁中的重要人物。要说这样的一个显眼的人物从我们的手里逃跑了,不可能的。”顾知谦向他解释道。
邢知礼也附和着点头,“没错,我盯得可紧了,保证没人能跑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