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这才停了下来,回到了顾知谦的身边检查他有没有受伤。虽然他知道以顾知谦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被那人伤到,但还是不放心,非要眼见为实了才行。
杜知义趁机去检查那个已经陷在了泥里的刺客,雨林中常年湿润的环境导致了土地的松软,这一点救了那刺客一命。只是虽然土地是软的,可容北的鞋底却不是,那刺客的身上现在已经没有一块好皮了。
杜知义摇了摇头,“晚了,他嘴里的牙都掉得差不多了。你问他问题他倒是也有可能可以回答,只是他说的话我能保证你一句都听不懂就是了。你看这肿的,啧啧......”
杜知义一回头,却发现人家两人根本就没注意自己到底说了些啥,正在你侬我侬地眉目传情呢。
“咳咳!你俩够了啊!注意场合!”杜知义不满,这俩人都老夫老夫的了,按理来说再浓烈的感情都会被日常的生活磨为平淡,爱情的终点是亲情,怎么这句话在这俩人身上就完全不适用呢?这都成亲多久了?怎么反而还越来越腻歪了?
容顾二人这才回过神来,顾知谦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知义师兄方才说什么了吗?”
杜知义望天,“我说你现在想问这人什么问题都没有用,他被踩得太惨了,应该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噢,那也没事嘛。”顾知谦指了指禁地的方向,“刚才不还放倒了不少人的嘛,大不了问他们应该也是一样的。”
杜知义继续望天,“没用的,那些人现在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非要问的话可能也行吧,但是要问你们去问,我可不想看到那些人,太恶心了脏了我的眼睛。”
容顾二人对视一眼,不明所以,只能带着众人继续前进,顺便看看那几个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叫得这么惨?
等到了近前,众人才明白了杜知义为什么说恶心,因为眼前的场景是真的很恶心。
躲起来准备突围的修道者人数不多,只有五人,灵力与刚才被容北狠踩的那位刺客都差不了太多,与顾知谦他们自然是没法比的,但是这种水平放在整个修道界已经绝对算得上是高手了。
只是现在这些高手都浑身起满了大泡,又痛又痒地在地上滚在树上蹭,那些泡一碰就破,流出了白色的黄色的脓,刺痛的感觉让那些人更加地想蹭,可是一碰那些大泡就又破掉了......从而陷入了令人绝望的死循环。
所有看到那些高手的人们都是表情复杂,然后忍不住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杜知义--这位杜峰主看起来是位文质彬彬的雅客,居然随身还带着这么可怕的毒粉啊!
杜知义本来事不关己地正在东张西望,后来实在是架不住众人的灼灼目光,只好扭头没好气地说道:“看什么?我拿出那毒粉本来是为了挡那个好悬没被阿北师弟踩死的那个刺客的,那龟孙敢对我师弟动手,难道我还要跟他客气不成?那肯定是要用点厉害的东西来对付他的呀。谁知道你后来就跟浇花似的全都给撒出去了,那药粉还挺难制的呢,这一下子全都没了,我简直血亏好不好?”
普玄观和贞华堂众人都下意识吞了口口水,又转头看顾知谦--平时大家光顾着注意顾掌门和容宫主之间有多恩爱了,差点忘了这位其实还是普玄山三位峰主的团宠。就别说他自己的实力有多强了,光是那些想要护着他的人也个个都是惹不起的角色。
顾知谦讨好地走到了杜知义跟前,用手肘碰了碰他,“师兄,我想问他们几句话行不行啊?想想办法呗。”
杜知义斜着眼睛瞪了他半天,但还是拿这个厚脸皮没辙,只好对那五个还在打滚的人喊道:“行了,别蹭了!越碰那些泡越严重!”
五位高手一听这话,立刻就不敢动了,但身上还是难受得令他们生不如死。
“给你们解药也不是不行,但前提是需要你们足够听话。”杜知义又从袖中掏出了个药瓶,在那五人的眼前晃了晃,“问你们什么你们就老实地回答什么,让你们干嘛你们就老实地干嘛。我这解药之中都是很难得的药材,谁表现得好我才会给谁,听明白了吗?”
那几人忙不迭地点头。
“那你们就抬着你们的这个同伴,带我们先去那个禁地吧。”杜知义指了指他们脚边的那个已经看不出人样了的刺客,“你们也看得出来,这人明显已经动不了了。但这完全是你们五个的责任,对吧?是你们把他推出来找死的,现在让你们来抬人,很合理吧?”
那五个高手谁敢说一个不字啊?只好过来艰难地把他们的同伴抬了起来,带领众人往禁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