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汪栋挠挠头,“不瞒二位,我从以前当县官到现在当府尹,命案和尸体也遇到过不少了,死状有凄惨的有可怕的有可怜的甚至还有残缺不全的,可是这奇特,我还真是没法想象能是怎么个奇特法。如今不是特殊时期嘛,我也担心会不会这又与修道者有关,所以就想叫着二位一起去,别因为我和仵作都是凡人所以错过什么重要线索了。”
容北和顾知谦觉得也有道理,就与汪栋约定,等尸体运到府衙后一起去仵作间。
可是当见到尸体的真容时,无论是容顾二人还是汪栋,都迷惑了。
一刀扎在了胸口,死不瞑目,怕是当场就毙命了。说可怜也确实挺惨的,可是这奇特到底在哪儿啊?
陪都府衙中有不少仵作,其中当属曹衡的年岁最长经验最足,而且曹衡为人亲和很得人心,因此其他仵作也就很自然地以他为首了。此时曹衡已经先从前往城北的仵作那里得知了这具尸体的情况,此时见三人来了,就一边翻看着验尸记录,一边慢条斯理地向三人讲解起尸体的状况来。
“死者为男性,三十到四十岁左右,从四肢的健壮程度和手脚上的茧子以及死者家中的情形来看,极有可能是一名猎户。死者被发现死于自己家中,尸体身上有些搏斗过的痕迹,但并不严重,很有可能是与不如他强壮的凶手发生了争执扭打,却不防凶手手中有利刃,被一刀扎进了心脏,当场死亡。凶器就是这把尸体身上的普通的匕首,匕首上没有血槽,刺入人体后很难再拔出,所以尸体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了。”
汪栋耐着性子听曹衡讲话,想要听听这到底奇特在哪,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曹衡继续说下文了,汪栋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完了?”
“完了。”曹衡收起手中的验尸记录开始整理,“死者的死因非常简单,一目了然。”
“一目了然你还专门把我叫过来?”汪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曹衡,“不是说死状很奇特吗?这哪儿奇特了?直接让捕快们去找目击者和线索之类的不就行了吗?”
“奇特是真的挺奇特的,但倒不是说他的死状有多奇特。”曹衡又慢条斯理地将验尸记录收好,然后才又走回到了尸体旁边,将尸体的头发拨开给三人看,“奇特的是这具尸体本身。”
三人凑过去一看,赫然发现这具尸体的头顶上,长了一对短短的、树杈形状的小犄角。
“这什么?犄角?”汪栋一头雾水,“难不成是最近流行的发饰?还是这人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之类的?”
曹衡无奈地松开手,死者的头发很厚,一松手就立刻弹了回去,将那一对小犄角遮盖得严严实实,“这犄角要只是个外来物,下官就为了这个故弄玄虚地将大人叫来,大人怕是要打下官的板子了吧?下官都一把年纪了,可折腾不起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犄角是死者自己长出来的?”容北听着曹衡慢悠悠地说话只觉得喘不上气,赶紧替他说完。
曹衡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