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观主说了,府衙之中没有修道之人。”汪栋道:“我们过会儿再送一个仙师过去,监视着方承业继续维持文德府的日常事务,同时也负责不让其他人察觉到异样,你们看这样行吗?”
顾知谦好不容易把花生米吃完了,“这样很好,我们不知道府衙里还有多少人跟四王爷有牵扯,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府尹那边既要不漏出马脚,又要让他完全招供,负责监视他的人任务就比较艰巨了。”
“掌门,让我去呗。”田鹏云自告奋勇。
“确实没有比田观主更合适的人选了。”顾知谦笑道。
“保证完成任务!”田鹏云摩拳擦掌,自打他知道何言竟然去四王府卧底了之后,就无时无刻不在捶胸顿足,后悔自己跟他抢了这府衙的差事。这次去了府衙才发现这工作确实是有些无聊,如今可算是有有趣的事情轮到自己了。
田鹏云领了任务之后就坐不住了,索性就把汇报情况的工作全都丢给了汪栋,自己继续动身去府衙了。
汪栋叹了一口气,“四王爷也不知是得了哪位高人的指点,这事儿办得实在是利索。他先是找来了一批漂亮女人,让她们对福寿膏上瘾,从而就可以利用福寿膏控制她们。然后再把那些女人分别送到各地的富户人家中去做丫鬟做小妾,逼那些女人利用自己的姿色上位,然后引诱那富户一家去吸食福寿膏。最后趁那家人虚弱,给他们下猛料,四王府会在最后卖给他们隐瞒了剂量的福寿膏,那家人就全部由于吸食福寿膏过量而死了,那些女人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唯一的继承人。当然了,这继承到的钱都是要进四王爷的口袋的。”
“那些富户有不少都是几代人攒下来的财富吧,这买卖一旦做成一桩,那就是一笔不菲的财富。而且那些富户死前购买福寿膏的钱,也是四王府的一大笔收入吧。”容北冷笑,“果然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何止,”汪栋咬牙,“那些女人也是四王府的人卖到那些富户家里去的。那些女子各个都是姿色过人的,都卖了大价钱。”
即便在座的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都不由得被四王爷那雁过拔毛的敛财方式惊得瞠目结舌。
“那......”顾知谦最先回过神来,组织了一下语言,“就算那些女子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姿色在富户家里占有一席之地,她可能蛊惑得了男主人,那也不至于让那一大家子人都受她的蛊惑去吸食福寿膏啊,她们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那些女子要操心的事情了,”汪栋有些上火,声音都哑了,“反正她们要是做不到四王爷交待的事情,四王府就断了她们的福寿膏,那些女子在极度的痛苦之下无所不用其极。据我们从方承业那里逼供的,她们有些悄悄把福寿膏混在那些不从的人的吃食里,有些索性就强行让他们吸食,手段可真是不少。反正她们对付那些不愿吸食福寿膏的人之时,那家里有不少人已经对那害人的东西上瘾了,就算她们做得过了点,也没有人会去追究她们的。最后这些女人再用钱去买通当地的仵作,仵作就给她们出一份急病暴毙的证明,于是就再没有人去深究这家人的死了。四王爷做一桩案子就换一个地方,而且都与文德府离得不近,所以至今也没有人把这些富户的灭门联系在一起,更不用说把这些案件跟他四王府联系在一起了。”
杜知义见他上火,索性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抓了几片黄连,给汪栋单独泡了一壶下火茶。
汪栋正在气头上,哪里有精力去注意杜知义的动作,接过茶盏就喝了一口,结果被苦得差点没吐出来。
“不许吐,下火的。”杜知义一脸严肃。
汪栋看了看杜知义的脸色,又想起了这位翩翩公子发火时的样子,还是一咬牙,仰头将那一盏茶全都灌了下去。
“确实是好手段,也确实做得干净。”顾知谦继续吃着容北剥给他的瓜子花生核桃松子,一边思考道:“汪大人,根据你的了解,这法子有没有可能是那位黄公公给他出的主意?”
汪栋想了想,郑重地点头,“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