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知廉带来的隐形斗篷,终于让顾知谦说出了他的办法--让几个弟子披着隐形斗篷,去把那阴潜回四王府的人劫一个回来。
可是顾知谦接下来的一句话却险些让汪栋背过气去,他说汪栋暂时不能住在普玄观了。
汪栋哭唧唧,“顾掌门,你要赶我走啊?我知道我在这白吃白喝的是不太好,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在文德府中现身啊,不然我们之前的努力不就全都白费了么?”
“汪大人我问你,”顾知谦无视了汪栋哭丧着的脸,“文德府的府尹,会听你的话吗?”
汪栋没料到他的话题转换得这么快,愣了一下后才答道:“他得听的吧,我们陪都查案的时候,所有官员都是要无条件地配合我们的。”
顾知谦点头,“那就行了。汪大人,我需要你去文德府衙住几天。”
“啊?”汪栋还是没反应过来,“去......去府衙?”
“汪大人,你觉得四王爷是举合府之力,不吃不喝地忍了二十年,然后才得以雇佣了玄月楼的杀手的吗?”容北给顾知谦递了个桃子让他吃着歇一会儿,边问汪栋道。
“当然不是,”汪栋猛摇头,“谁不吃不喝还能活二十年啊?再说了,连吃的喝的都没有了,那些仆役侍卫们凭什么还留在那里伺候他啊?”
说到这里,汪栋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哎,对啊,那他哪儿来的钱雇佣杀手啊?”
杜知义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此时也插了一句话:“你们的朝廷控制这些王爷们每年的银两,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有银子去招兵买马吧。既然如此,那应该也不会允许他们自己做生意之类的吧?”
“当然,”汪栋皱眉,“一切赚钱的行为都是明令禁止的。”
“所以啊,”容北说道:“谦谦让你去府衙,就是为了去秘密查探四王府的来钱渠道么。四王府就算藏得再好,好歹也还是在文德府里,文德府尹那里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的。”
汪栋严肃地点头,“我明白了。”
“不,你还没明白。”容北笑道:“四王爷这次花的可绝对不是小钱,我不觉得他的来钱渠道会是农耕或者什么体力活之类的,这些工作来钱太少了。做生意......我也不认为他做的会是什么普通的生意。你知道他的这次行动,单是我们知道的就已经用掉多少钱了吗?”
岳知廉算了一笔账:“雇佣杀手,少说也要五、六万两。那些垃圾仙器虽然不值钱,但是卖给凡人的肯定都会死命地抬高价钱。我查过这种黑市,一般一件仙器的残次品卖给凡人,哪怕只是一盏风灯,少说也都要五万两,那垃圾斗篷好歹也能隐一会儿形,我就算它十万两,甚至还有可能更贵。而且隐形斗篷一旦破损,就会很快失去效力,而我们手上却有那垃圾斗蓬的碎片,所以四王府中的这种斗篷肯定不止一件。每天让下人去那些人的藏身之处送斗篷太过明显,不可能不被我们盯梢的弟子们发现的,所以四王府买的这种斗篷甚至都不止一两件。我们假设他买了五件......”
汪栋直听得口干舌燥,“......少说也要五十五万两。”
“不止,”岳知廉继续分析:“玄月楼一向制度严明,杀手完成任务后必须立刻回去复命。那么汪大人认为,为什么那位散修死了这么久了,玄月楼却居然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杜知义了然地点头,“而且四王府的人都是凡人,他们凭什么有底气去得罪这么一个庞大的修道界杀手组织呢?就为了栽赃五王爷吗?这个代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玄月楼现在不是只要给的钱够,什么活计都肯干吗?”容北冷笑,“谁知道那位财大气粗的四王爷是不是连那杀手的命也一起买了呢?”
好不容易吃完了一个大桃的顾知谦边擦手边点头,“与我所想一致啊,不然四王府的人又是从哪儿弄到的九窍散呢?这种毒药制作时需要耗费大量的灵力,有些灵力不济的制药师甚至会因此而丧命;再加上这种药的毒性过于残忍霸道,现在在修道界中都是禁品了。”
“可是玄月楼身为历史悠久的杀手组织,应该不会缺少这种杀人利器吧?”容北道。
“而且还是市面上的仵作们都验不出死因的杀人利器。”杜知义也冷笑。
汪栋这下是彻底听明白了,“所以四王爷不止向玄月楼雇佣了杀手去杀三王爷,就连那位杀手的死亡,也是四王爷跟玄月楼事先谈好的?”
“玄月楼应该还附赠给他了一点九窍散。”容北补充。
“玄月楼的杀手的命啊,而且他还不是玄月楼最拉的杀手,”顾知谦叹了口气,“肯定比三王爷的命是要贵得多了。”
汪栋倒抽了一口凉气,“那得要多少钱啊?四王爷只是一个闲散王爷,他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这笔巨款也并不是四王爷的全部身家啊,他能这么做就说明他花得起。”顾知谦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