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盯梢的那个弟子和贞华堂主面如死灰。
顾知谦瞪了容北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你这不是打击人吗?
容北看见顾知谦的眼神,赶忙试图用茶水来堵住自己的嘴--实在是忍不住。
眼看着几日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即使是没有参与盯梢的弟子们也都觉得泄气。
顾知谦看了看厅中垂头丧气的弟子们,“怎么了都?不就是没料到凡人也在使用仙器吗?至于这么沮丧吗?再说了,就算你们知道那扇偏门又能怎么样?北北刚才那是逗你们呢,那条窄巷窄得超乎你们的想象,而且里面根本就没有藏身之地,还能真让你们去把那些披斗篷的人堵在巷子里啊?那不是打草惊蛇吗?”
容北努力了半天,终于把自己想要说风凉话的冲动压了下去,“咳,没错,确实是谦谦说的这样。而且我们现在已经有了线索,等我们顺藤摸瓜把这事解决了,大家也就不用再辛苦盯梢了,这是好事啊。”
众人这才重新振作了起来。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贞华堂主问道。
顾知谦眼睛转了转,勾起唇角一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坏主意似的。容北一看他这个样子就觉得心痒痒,但是此时现场这么多人,要做什么也不是时候--他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主要是谦谦脸皮太薄。
容北只好先行按捺住内心的骚动,“谦谦,有主意了?”
顾知谦笑而不语,端起茶盏来喝茶。这一下可不止容北难受,所有人都觉得难受了。只不过容北是心痒痒,其他人则是觉得是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不上不下的,哎呀难受!
第二天,汪栋整整难受了一天,他就想知道顾知谦又有什么妙计了,可是顾知谦却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一直逮不到人。于是好几天没出门正憋得难受的汪大人,此时更加食不知味了,哪怕普玄观弟子给他把虎子爹做的豆花鱼和黄酒焖羊肉打包了回来,他也没有提起太大的兴趣。
入夜,汪栋坐在房里,看着窗外的月色唉声叹气--自从到了文德府,自己这个陪都府尹好像就没起过什么作用。先帝请的这两个大神确实帮了他的大忙了,可是他自己也不能一直这么坐享其成吧?真是愧对恩师的教诲!
汪栋正在那里兀自伤春悲秋,忽然听到屋外有声音传来:“汪大人,掌门请您过去一趟,有发现。”
汪栋闻言一蹦老高--想来是顾知谦的法子奏效了。这人也真是,有办法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参与参与么,居然还卖关子。
汪栋一路小跑到了前厅,还没进门就忍不住道:“掌门,你的法子有成效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可等他进了前厅,汪栋才发现厅内的气氛有些不对,“怎么了?法子失灵了?”
“什么法子啊?”顾知谦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一旁的容北也以手抚额,看起来很是头痛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汪栋看着这二人凝重的表情,心里在一瞬间就转过了一百个不好的念头。
顾知谦也懒得说话了,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汪栋看脚边。
汪栋一低头--再次一蹦三尺高,尸体!
而且还是一具已经开始烂了的尸体!
“哇!”汪栋两步就蹿到了顾知谦和容北的身边,“什么情况?这谁啊?!”
门口还站了一位一脸生无可恋的弟子,用着生无可恋的声音回答了汪栋的问题:“就是那个被四王府弄死的散修,不知道谁又把他从土里刨出来,扔进水上乡的河里了,府尹大人刚刚派人给我们送过来。”
汪栋看那弟子也被恶心得够呛,关心道:“你还好吧?”
那弟子摆摆手,“还好,还好,我就是来认个尸,接下来的就交给你们了。”
汪栋:“......好”
他早就发现了,这普玄山和贞华宫的弟子们,对自己远没有像是对容北和顾知谦那样的恭敬,就好像自己与他们都是平辈一样。不过这样也好,汪栋想,要是这些身怀绝技的仙师都对自己毕恭毕敬的,自己恐怕要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