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谦一行人到达四王爷的藩地--文德府后,负责监视四王府的弟子们说,四王府的人杀了一个修道之人。
“那散修进四王府时的着装也与尸体上的不一样了,我们也不知道四王府的人给那散修换衣服是要干什么。”贞华堂弟子继续汇报道:“不过我们听到黄公公跟那散修说他为四王爷立了大功,必有重赏之类的,那散修听了之后高高兴兴地跟着黄公公就进屋去了。我们也怕暴露了行踪,因此就没有靠得太近,所以他们在屋里做了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不过那散修再次从屋里出来时,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顾知谦与容北皱眉,为什么要给尸体换衣服呢?
正在此时,一位普玄观的弟子匆匆走了过来,“掌门,宫主,四王爷求见。”
容北和顾知谦对视一眼--来得好快啊!
为了不打草惊蛇,汪栋特意吩咐手下着便衣分批次从平登府赶来文德府,分散在城中和城郊之内。如今那些大队人马都还在赶来的路上,四王爷却已经得到风声了。就连他们几个人御剑的动静也能被察觉,看来四王府对于文德府中的一举一动都很是了解了。
不过汪栋还是很好藏的,毕竟大部队没过来,汪栋也不会御剑,理应不会被发现他已经身处文德府了才对。
于是汪栋晕晕乎乎地跟随着普玄观弟子的指引,先到后面去了。
顾知谦和容北刚在会客厅中坐定,就听到了一声爽朗的笑声,“久闻顾掌门和容宫主形貌俊美,一看就不似凡人。如今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小王方知那传言还是说得太客气了。”人未至,声先来,容顾二人闻声抬头看去,只见四王爷褚怀仁一身华服,带着两个手下走了进来。
会客厅外的弟子本想将那两个手下拦下来,可是容北发现其中一人明显是个太监,想来应该是那位令汪栋颇为忌惮的黄公公。于是容北轻轻一摆手,门外的弟子便没有动作。
四王爷满脸堆笑地进了门,一进门就对上座的容顾二人躬身一礼,弯下去的上半身几乎要与地面水平。他身后带着一个太监和一个侍卫,二人都双膝跪地,向容顾二人行了大礼。
顾知谦和容北起身还礼,态度是一如既往的不卑不亢,并没有在意对方是不是行了隆重的大礼。
四王爷与三王爷虽是兄弟,但相貌竟无半点相似之处。他落座后,依然言笑晏晏,“小王听闻顾掌门和容宫主来文德府了,一开始完全不敢相信,还向手下反复确认了好几遍,这才赶忙前来拜会。之前小王是怎么也想不到二位神仙一般的人物竟会来我们这个普普通通的文德府的,如今二位竟真的来了,以后文德府的一草一木都会闪着金光了。”
顾知谦温和地笑着,“四王爷过谦了,文德府山明水秀,尤其是那水上乡最为出名,绝对是值得一览的。”
“噢,原来顾掌门想去看看水上乡啊。”四王爷保持着热情的笑容,容北和顾知谦对视一眼,觉得这位王爷的脸已经笑僵了,可他还是坚持地维持着,“水上乡的风光确实独特,尤其是对于一直生活在内陆和较为干燥的地区的人们来说。既然顾掌门感兴趣,小王自然是愿为二位略尽地主之谊的。这样吧,二位这段时间就在文德府尽情游玩,一切花销都算在小王的账上,小王很是愿意结交二位这个有面子的朋友啊!”
四王爷自以为自己这一番话说得豪迈,黄公公却在身后悄悄拽了拽他的衣服示意他慎言。四王爷虽然觉得自己演得很好,但他一向敬重这位老公公,于是“二位要是有什么事情,尽可去我四王府说一声!”这句话,四王爷就没说出口。
“四王爷太客气了!只是王爷的拳拳之意,我二人这次恐怕是只能心领了。”顾知谦面不改色地编着瞎话:“虽然我确实很想去水上乡看看,但这次来却是因为普玄观有事情需要处理,我是不得不来的,本来按理说我现在还应该在平登府呢。”
“哦?”四王爷立刻好奇状,“普玄观出了什么事,竟让顾掌门不得不亲自前来?”
“噢,只是观中的观主和副观主出了点事,不算什么大事,王爷不必忧心。”顾知谦一边用茶盖拨着茶水中的茶叶梗,一边轻描淡写道:“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他们俩一起有事,文德府的普玄观就一时间群龙无首了。我想王爷应该也是能够理解的,如今我们门派的规模不小,门派的维持与每位弟子的各司其职紧密相关。尤其是各地的普玄观,那是一个都不能出岔子的。本来我设立副观主,就是为了让他在观主无法主持大局的时候能够挺身而出,可谁曾想如今两个人一起撂挑子了,也就只能由我这个最闲的掌门过来暂时先稳住局面了。”
修道门派要如何运转,四王爷怎么知道呢?不过既然顾知谦说他应该能够明白,况且这事跟他关心的事情也没什么关系,因此四王爷也就假装他明白了,装模作样地点头附和了几声之后,他又看向容北,“既然平登府有事走不开,容宫主怎么也一起来了?莫不是贞华堂也......”
顾知谦看向容北,容北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这个道貌岸然的王爷,只是微微勾唇一笑道:“贞华堂倒是没出什么事,我陪谦谦。”
“哎呀,真是伉俪情深啊!”被秀了一脸的四王爷一直维持着的笑容僵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大声地拍起了马屁。
容北一向是喜欢听人家说他和顾知谦感情好的,因此勾起的唇角也就一直没放下去。
顾知谦一看表情就知道容北在想什么了,只好由他自己来套话道:“四王爷此次特意前来,莫不是也遇到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