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要你说？”
无邪坐进车里，揶揄地看了一眼胖子。
“不过，她看起来年纪真不大呀，怎么连闺女都——诶，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人家有没有孩子，结没结婚，跟你有毛关系啊？”
“你可别误会我啊天真！”
都已经认识了这么久，无邪心里在想什么，胖子稍微转转脑子就能知道。
“我是真把人家元小姐当妹子，也很佩服她的。我只是觉得哈，她看上去就是个潇洒不羁的女侠，和抱孩子喂奶粉这种画面根本不搭。”
“但是选不选择做母亲，是她自己的权利。”
“你说得对。”
胖子点头赞同。
这话当然在理。
两人回了酒店。
别问，问就是他们不敢在晚上回铺子把那面铜镜拿出来。
第二天八点，胖子和无邪准时打开了铺子的卷闸门。
“大白天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来来来，胖爷我先让你开开眼啊。”
说着，胖子把他收的那面镜子拿了出来。
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很正常的圆形，正面被打磨得很光滑，就是照出的影子有点昏黄。古时候的镜子，很多都是这样的。
青铜镜的背面，是一整块凸起的浮雕。
“双凤衔珠？”无邪看了一会，有些不确定地说。
“我也不清楚，那个卖家说这东西是祖传的，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卖。”
无邪闻言，一拍额头。
“我说胖子，你难道看不出来，一个人如果这样说，八成就是为了把东西出手才瞎编的。那卖东西的人，有没有说这镜子叫什么名字？”
“啧，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对，叫凤凰于飞。”
无邪听后表示怀疑。
什么凤凰于飞，该不会是唬人的吧。
“附庸风雅、抬高价格的手段罢了。”
无邪看了一会，又让胖子拿了一个放大镜递给他。
“我说天真，看了这么半天，你看出来什么了？”
“严谨来讲，你这镜子不能叫凤凰于飞。”
“怎么说？”
“这上面雕刻的是朱雀，不是凤凰。”
“这，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啊。”
“行，吴教授的课堂又开课了，我洗耳恭听。”
“严格来说，在我们国家的神话体系中，朱雀的出现是早于凤凰的。”
“这个我知道，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嘛。”
但是他也只知道这个了。
“没错，朱雀是四象之一，天之四灵，主南方离火。二十八星宿，你总听说过吧？”
“有所耳闻。”胖子一本正经地回答。
“所以说，朱雀是星辰之力所化，它是镇守南天的神兽，地位在凤凰之上。”
“这么看，朱雀还是凤凰的老祖宗？”
“也可以这么理解。人们都说凤凰涅盘，浴火重生。其实这朱雀，才真是一开始的火神。”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这是朱雀，不是凤凰的？”
“当然是镜子告诉我的。”
胖子接过无邪手里的放大镜，在镜子的花纹间发现一行小小的古文字。
“这，这是篆体吧？”胖子看不懂这写了什么，他能知道是个篆体就不错了。
“是啊，这几个字写的是：帝驱朱鸟，驾太一舆。朱鸟，说的就是朱雀。
因为传说中朱雀主火，阳气刚正，又能引魂灵入天界；所以它的形象，也常常被古人用在与墓葬相关的领域中。”
“所以？”
“所以这玩意八成是从土里出来的。他跟你说是祖传的，要么他家祖上是挖土的，要么他就是在扯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