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会健健康康,会长命百岁。所以不准乱想,更不准乱说!”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色。但他话里的关心和珍视,她感受到了。
“那你愿意,用你折寿十年,换我长命百岁吗?实在不行,二十年,三十年也行。”
“……”他无语,这话问的,就有点过分了吧。
“傅瑢,你就是个混蛋!我要是信了你我就是傻瓜!”
傅瑢在思考,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她又语气痛恨地说了一句。
“……那有没有可能,你是个傻蛋,或者笨蛋?”
他笑着反问。
“看你!你果然是个混蛋!我要跟你分手!这才多久啊,你追我连一个月都没有,我才不要答应!你跟姓周的一样,都是渣男!”
瞧瞧,这才过了多久?又开始给他乱扣帽子了。
“你能不能不要把我跟那种人相比?”
傅瑢这下是真的恼了。
哪怕是要给他扣帽子,能不能换一个人?他现在心里窝火,就想出出气!
“不比就不比,你跟我吼什么?”她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男人心中更加郁闷,可是又不可能跟她动手。总不能他一个大男人,再往她身上打一下还手吧?斗斗嘴而已,他不会跟她动手。
他要是敢跟她还手,说不定他们真的要分手了。
本来就脆如薄冰的关系,简直没有可以维护的余地。
“那你就当在老爷子面前答应了,在你这里,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傅瑢揉捏着她纤细的手指,态度很轻地询问道。
“看你表现。”女人抽回了手,语气十足傲娇。
“以后有什么问题,能不能别一棍子把我定死?”
傅元姬这都打算要睡觉了,他突然又吭声了。
“如果有什么误会,你总要听听我自己的解释。法庭上的被告还有辩护律师和上诉的权利呢,你不能一下子判我死刑。我说过了,不是我的罪,我死都不会认。”
傅元姬有些默然。
她知道她自己对人一向如此,也从来不在乎他人的辩护和解释。
从来没有人说过她这样的做法不对,也没人敢这样在她面前说过。
傅元姬知道他有原则,但她真的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有原则。
差不多在同龄人当中,只有傅瑢在她面前表现出了真实的自己。跟那些虚伪卑污的人相比,他才更像个人。
可能小时候他年轻,还暂且隐忍不发;但他长大之后找到了独立的自我,才不想一直那样卑居人下。
或许就是那时候觉得他太像个人,所以自己想要摧毁那种意志吧。可能连她自己也没想到,潜意识里她已经被那种意志吸引了。
傅元姬不知道该回答他什么,只是往他的怀抱里缠得更紧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顾清清的名字么?是傅敏敏告诉我的。”
她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傅瑢感到无奈,她宁愿信傅敏敏都不信他?
“怎么回事?”
他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那年寒假的时候,她在老宅的舞蹈室外面看到我们了。我那时也没在意,反正我们平常也经常在一起啊。
结果可能是我那会儿段位还不行,被她看出来猫腻了。有一次晚上出门回来,她就突然特别讨厌地问我,说我是不是看上你了。
我当时那叫一个暴躁,可是我又不能表现出来。要不然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嗯,然后呢?”
“然后就下半学期开学了嘛,没什么特别的。过了两三个月,傅敏敏突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她说‘傅瑢真不是个好东西啊!一边讨好你,一边在学校里勾引某个军区参谋长的女儿。’”
“有证据吗?”
傅瑢的语气沉了下去。
“没有。”
“……”
他无语。
原来他这个当事人连影子都不知道的时候,就被宣判死刑了。
“我是想过问她要证据的,但是我忍住了。你那么坏,我才不要看上你。我也是很忙的好不好,每天也要训练,准备各种比赛……我哪有闲工夫,去管你这个连出轨都算不上的叛徒。”
那时候他们俩还处在快要挑破了窗户纸的暧昧期。那个阶段对于暧昧双方来说,是连吃醋都没有资格和借口的。
身为帝都明珠的傅大小姐何其骄傲。
她怎么能容忍自己被人这样欺骗,尤其是被那个从小就被她看不惯,一直和她不对付的傅瑢欺骗。
尤其是她最近竟然昏了头,怎么能和他搅在一起。她那时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一冲动跑去了他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