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傅元姬承认自己被他取悦到了。
傅瑢洗得很认真,把她每个脚趾都浸在水中轻轻揉捏;又从脚背到脚心按摩了片刻。
“小瑢子,你想什么呢?”
一看傅瑢不讲话了,傅元姬便开口问了一句。
闻言,傅瑢手下动作没停,抬起头无奈地瞥了瞥她。
这个小瑢子的名字,他受着也就算了。
早晚有一天,他会让她知道小瑢子这三字是什么意思。
“我在想,脚长得像这样自然健康,到底有什么不好。以前的男同志是有什么想不开,非要喜欢三寸金莲。”
他不理解。
傅元姬笑出了声。
“那小瑢子,你觉得本宫的足美吗?”她像影视剧中一样,故作骄矜地问道。
“美,美得不得了。”
傅瑢笑。
嘁,这句一听就是敷衍。
“我也搞不懂你们这些臭男人。中学的时候,历史老师给我们看过三寸金莲的图片。
那什么鬼啊?简直吓人的不得了。足弓都弯成那样,脚趾头都要长到脚后跟去了。这么变态的审美,也就你们男人会拿来害人。”
“啊——痒!你干嘛?”
傅瑢捏了捏她白玉般莹润的趾头,才说道:“讲了多少遍?不准以偏概全,不准随便给我扣帽子。”
“你算老几啊?”
她不服。
“三寸金莲是变态审美,我承认。但是西方的束胸衣呢?这难道不是女人自己套上的枷锁么?”
傅元姬无语了。
简直大无语事件。
她记得自己上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次。
“你懂历史么?你懂人类学么?你懂物种起源么?你理解矛盾对立统一规律么?你懂性心理学透视分析法么?”
傅瑢投降:“我认输。”
傅元姬不理他,继续输出。
“你还有没有一丝丝的人道主义精神关怀啊?”
好家伙,这直接都说他不是人了。
傅瑢不敢接话。
“我跟你说第一遍,也是最后一遍!你记好了!”
“嗯。”
对于女朋友的话,那必须得洗耳恭听。
“我承认,这些病态审美的其中包含了某些女性对自身的驯服和异化。
但是从根本上来说,这难道不是黑暗的社会制度造成的么?男权视角下的审美,逼迫女性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痛苦。
西方的束胸衣我就不评论了。拿裹脚来说,如果那时候的女孩不这样做;家庭,社会,人生都要抛弃你。傅瑢,你说,换做是你,你会怎么选?自杀?屈服?”
傅瑢沉默了。说实话,他回答不上来。
“不是有那句话么?说什么只要你努力,老天爷都会给你让路。那如果是全天下都不给你活路,人还要怎么努力呢?”
“水凉了。”
傅瑢只说了这一句,拿起毛巾给她擦脚。
“你回答我。”
她有时候异常执拗。
“娇娇,我们都很幸运,没有生在那个时代。所以你说的假设,我真的回答不出来。
我跟你道歉,是我刚才思考不周,才说了那些话。你说的很对,但是你知道,人都是为自己而活的。
我能控制我自己,不会给你戴上任何枷锁。但是娇娇,你能不能下次不要再以偏概全。如果我真的是你讨厌的样子,随你处置就是。
把不属于我的罪名安在我身上,那我死也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