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对于他来说，这门大炮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成品了。
“王爷，您没事吧？我们要不要去攻打这德州城？”
朱能敏锐的感觉到，朱棣对于占领德州城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忽然出声问道。
“上！为何不出手？今天就在这里安营扎寨，明天就开始，每天早晚各放五炮！”
朱棣的声音响起。
“仅仅只是炮击？不进攻？”
朱能追了一句。
“对，就是轰击，尽量轰击，不要阻止任何想要逃走的人！”
朱棣的这道旨意，让人听得莫名其妙，但是朱能与张武却是谁也没有多说一句。
在他们心目中，任何人的话都有可能出错，唯独王爷的话绝对不会出错。
想不通，只能说自己太傻。
所以，从次日起，德州城的上空，每天都有三次鞭炮准时鸣响。
听到这些声音以后，朱棣自己已经有了很多想法。
只是几天时间，德州的城墙，就已经被打的一片片的瓦片剥落，露出了内里的泥土，接着就是密密麻麻的坑洞。
从第三天晚上开始，一些平燕军的士兵，已经忍无可忍，被人用绳子绑着，从城墙上跳了下来，成为了逃兵。
燕军对这件事情不闻不问，只要他们不主动进攻大营，谁也懒得搭理他们。
又过了半月，德州城池变得更加破败了，每天晚上都有更多的士兵从城池中逃出来。
到了最后，连守夜的士兵都出现了，一名百人的百夫长，带着百夫长一起逃走。
城内，张翼越发的沉默寡言，脸色越发的苍白，对于这些流窜的士兵，他并没有下狠手，而是放任不管。
因为，对于朱棣的用意，他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朱棣并不是冲着德州城来的，他只是冲着德州城来的那十万明军来的。
想到这里，张翼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更让他无奈的是，他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战？绝对不可能是对手，防守？即便能保住城池，也无法保住军队的士气。
若是这些士兵逃不掉，心中的恐惧与愤怒就会越来越多，甚至有可能引起叛乱。
张翼宁可放走这些被吓破了胆的士兵，也不会强迫他们留下来。
因为，他知道，德州城被攻陷，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对于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
吴复和其他几个武将，也曾多次找到张翼，让他想个法子，让那些逃兵不要乱跑。
但张翼却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这让吴复和其他几位将军都有些不满。
其他的武将倒没什么，但是刑部侍郎暴昭，这件事情就让张翼有些头痛了。
暴昭每天都会来找张翼，询问他为什么不去应战。
张翼对上暴昭，也是束手无策。
打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按理说，他是己一介武夫。
作为一个秀才，他只能任人宰割。
张翼再也忍不住了，每天都在躲避暴昭，生怕被他发现。
有了这些暗卫，朱棣对城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而且，从张翼的反应来看，张翼很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他也是光明正大的算计，就算张翼知道他的计划，也不可能改变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