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要给悦兮做主!”赵旭东有力地说。
“不能轻饶他们——”何芬芬咬牙说,“你准备处罚他们? ”
赵旭东说:“冤有头,债有主。仇要报,但先得分清楚责任。芬芬,如果你替悦兮报仇,会怎样选择? ”
“马荣,他是祸首,绝对不能轻饶——”她忽然泄气地说,“瞒你也没什么意思了,他说,昨晚,他在悦兮家,和悦兮已经——悦兮是不是因此才死心塌地要跟他? ”
“你信? ”赵旭东问。
何芬芬怔了一下,“我不愿意相信,可悦兮也没有反驳,同学们都听到了——”
“悦兮有能力反驳吗? ”赵旭东问,见何芬芬没回答,他叹口气说,“她要能反驳的话,原本就不会上当了。”
“我总觉得,悦兮就是天下最好欺负的人了。”何芬芬愤愤地说。
“你说得对。”赵旭东说,“这就是我下了多次决心,却最终没有离开她的原因。”
“你很同情悦兮吧。”何芬芬试探着问。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她这么软弱,想不同情也不行啊。”赵旭东说。
“那你肯定不会离开她了,不然谁来保护她。”何芬芬说。
赵旭东轻笑了一下:“离开是迟早的事情,拖得时间赵长,麻烦就越大。只是,我心怀愧疚,难以释怀。”
“你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误。”何芬芬安慰他,
“事实上真与我有关。”赵旭东认真地说,“如果不是我,她现在还在读书,下半年就能升博士。在象牙塔里多好啊,哪用着既受家人的气,又受公司的累,还受外人的嘲笑。”
“我知道,廖爷爷原来选择的是美兮姐,是悦兮姐主动承担了你的。”何芬芬说,“我不理解的是,悦兮既然选择了你,为什么还会因此陷入痛苦中,好好和你过日子不行吗? ”
“她这个人啊,总是把自己放到矛盾旋涡的中心。要不,她身上的麻烦总比别人多? ”赵旭东说,“为什么你们同样是同学,今天受害的却是她?”
何芬芬对赵旭东的分析认同了,“也许,这就是悦兮的命——”
“什么是命?就是自己依着性格,给出了自己的人生轨迹,而自己又破不开这个轨迹,就形成了自己的生活规律。按照规律走自己的人生路,这就是所谓的命!”
“赵旭东——”何芬芬惊叫一声:“我感觉你是个哲学大师。”
“你夸我,我也不会奖励你钱的,白白浪费了你嘴上的蜜。”赵旭东轻松地说。
何芬芬忽然问了赵旭东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你不是一个无能的人,可为什么要做廖家的上门女婿?难道——难道真的像廖家人说的,你是想图谋廖家的家产? ”
赵旭东笑了:“廖爷爷当年曾经有恩于我,他想让我入赘廖家,帮助振兴廖家。”
“那你要是离开了悦兮,还能振兴廖家? ”何芬芬问。
“廖家,已经不可能振兴了。”赵旭东叹口气,“我不可能完成廖爷爷的遗愿了。留下来,只能害了悦兮。”
“你跟悦兮离婚也行,但还是可以帮悦兮的。”
“帮当然是可以的,但有两次,她不肯接受,便宜了廖美兮。有两次,她接受了,但成全了廖介武,有一次,被党项伟冒领了,这一次,又被马荣钻了空子。每次,都是以悲剧而告终,你说,我是不是她的灾星,要不要离开她? ”
“这些———都是你做的? ”何芬芬惊讶地问。
“你不会以为,廖悦兮的运气那么好,本领那么高吧? ”
何芬芬恍然大悟了:“原来,原来——唉,悦兮怎么这么傻呢?旭东,我把这些都告诉悦兮,她一定会很感激你,会改变对你的态度的。”
赵旭东笑了:“芬芬,你不了解悦兮,如果你把这些告诉她,她不仅不会相信,反而还会反感你的。”
何芬芬不服气地说:“我和悦兮交往十多年了,还不如你了解她?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
赵旭东自信地说:“跟我赌,你必输!”
“赌什么?“何芬芬问
“赌什么无所谓,但你肯定输。”赵旭东说。
何芬芬歪头想了一会儿,叹口气说:“也只能赌上个俗的东西了。这样吧,悦兮醒来后,我就把你和我说的话告诉她,五天内,看她变化,谁输了请客,我们姐妹四个,加上你,你可得多准备点钱哦,我会狠狠宰你一刀的。”
“你还是先看自己的钱够不够吧,我的刀子更快。”赵旭东笑着说。
“我可是何家的小姐,你一百顿饭也吃不穷我。”何芬芬调皮地说。赵旭东心中叹口气,这姑娘,可惜长得差了点,不然,也是蛮可爱的。
和赵旭东谈了这么多话,何芬芬感觉很轻松愉快,不知不觉中,吃了许多水果和干果,嘴上,手上粘乎乎的,就到洗手间清洗去了。
赵旭东凑到床前,察看廖悦兮。而此刻,廖悦兮悠悠转醒,她的意识还在晕倒前,惊叫一声,猛然坐起,发现自己刚才睡在被子里,掀开被子一看,身上只有内衣裤,再看眼前正是赵旭东,她立刻愤怒了,一个耳光甩过去,准确地打在赵旭东脸上,发出一声脆响,口中愤怒大骂:“大色狼,谁让你动我衣服的?你对我做了什么? ”
一听廖悦兮发出叫声,何芬芬急忙从洗手间冲出来,正好看到廖悦兮一个巴掌抽到赵旭东脸上。她惊叫一声:“悦兮,你做什么? ”
看到何芬芬,廖悦兮愣了,意识到什么,问:“芬子,你脱了我的外衣? ”
“是呀,穿着外面的衣服,根本就睡不好。”说完,何芬芬责怪赵旭东:“你连她的巴掌都躲不开,还能躲开敌人的刺刀,怎么当的兵? ”
赵旭东无奈地说:“她被人打了两下,心里憋屈着呢,要是不打出来,多难受啊。这不才第一下吗? ”
“什么意思?别人打了她,你就让她打? ”何芬芬讶然。
“欺软怕硬,不是人之常性吗?”赵旭东说:“她要是敢还回去,原本就不会被打了。”
廖悦兮错误地打了赵旭东一巴掌,正在内疚,她不道歉并不意味着没有歉意。可听赵旭东这么贫嘴,立刻厌恶起来,问何芬芬,“你让他来的,这是什么地方呀?”
何芬芬告诉她,还在寿星酒楼,一听寿星洒楼,廖悦兮就浑身一抖。何芬芬又说:“不是你让赵旭东来的吗?又问起我来了? ”
廖悦兮不满地说,“你胡说,我会让他来? ”
何芬芬无奈地看着赵旭东,赵旭东耸耸肩膀。何芬芬说,“悦兮要穿衣服了。你出去吧。”
赵旭东说:“一会儿你带他下楼,让她去见想见的人吧。我走了,以后有事联系。”说完,出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