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翀没有理会他的求饶,笑道:“咱们刚才的话题还没说完呢,王公子怎么就知道是误会呢?你还没回答我呢——哪个死丫头啊?”
“这......”
“既然王公子不想说,那就听听别人怎么说吧!”祁翀向心悦点头示意。
心悦会意,对身后四人鼓励道:“你们几个都是什么人,今日来想说什么,现在可以无所顾忌地说了!你们只管放心大胆地说,不必担心会被他报复。我们是从朝廷来的钦使,就是来抓坏人的!这天底下的坏人,甭管他是谁家的儿孙、背后的势力有多大,朝廷都一概不会姑息!这是朝廷的法度,也是皇帝的旨意!哪怕他是宣州的土皇帝,也终究大不过真皇帝去!”
几人原本对王文光还有些惧怕,此时见他吃了瘪,对心悦等人便更加信任了几分。一个圆脸大眼睛,看上去就很刚烈的小姑娘率先道:“我先说!我既然来了,就不怕他报复!窈娘姐姐那么好的人,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死后还被人污蔑!”
祁翀笑着对她点点头,夸赞道:“你很勇敢,也很善良,没有辜负窈娘的一片心血!”
得到了肯定的小姑娘神情更加坚毅,指着王文光大声道:“就是他三番五次来骚扰窈娘姐姐的!姐姐出事那天白天他也来了,净用些污言秽语挑逗窈娘姐姐,姐姐一怒之下用门栓打了他,他吃痛逃走,临走之前为了泄愤还让手下把院子西侧的土墙砸出了一个大洞!然后当晚姐姐就遇害了,听衙门的人说,凶手就是从那个洞里进出的,不是他还能是谁!”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那天我也在,我也看见他对窈娘姐姐动手动脚了,窈娘姐姐气得抄起门栓打了他的右腿,这才把他赶出门去的。墙就是那个叫‘福子’的人带人砸坏的!”
“就是,这个王公子说话可难听了,窈娘姐姐都气哭了!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他来过很多次了,每次都不老实,我都至少撞见三四次了!”
另外两个小姑娘也争先恐后作证。
王文光兀自争辩道:“我是挑逗他了,那又如何?我是白天去的,她是夜里被害的,你们又没亲眼所见夜里是我杀的人,怎能血口喷人!”
“王公子着什么急呀?也没人说你夜晚强奸杀人哪?何必急于辩解呢?”心悦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冷笑道。
王文光顿时语塞,心悦身后那名男子大声道:“他们没看见,我看见了!我叫张七,本是本县更夫。我那天夜里巡更,亲眼见你三更二刻的时候从那个洞里爬出来,我觉着蹊跷,便将你当场拿住,这才发现你衣衫凌乱、身上有血!你当场便向我求饶,说你‘不是故意要杀她的’!我闻言心生警惕,进屋查看,这才发现女先生倒在地上满身是血。人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
“他胡说八道!连总,他胡说八道呀!他被县衙革了差事,怀恨在心,这才胡乱攀咬......”
“你才胡说八道!我为何被县衙革了差事?还不是因为我把你扭送衙门,县令却畏惧你家的权势,将你放了,反将我抓进大牢,打了我一顿板子,逼我改口供,说什么你是从外面路过,不是从里面钻出来的!还革了我的差事,威胁我不准说出去!你跟江县令,没一个好东西!”张七越说越气,嗓门儿也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