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准微微闭了一下眼，倒是格外的平静。
“我不该跟你吵架，也不该推你，更不该去找楚瑜，害你谈好的项目......”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脑子里有淤血的？”封准打断了她的话。
“就......你检查完的第三天......”
封准回想了一下，好像那天周子墨回来得比较晚，他因为小准准受了伤，在家休息，肚子都饿了，还打电话让周子墨回来做饭。那晚，她回来之后，好像就有点怪异。
再之后，周子墨就更怪异了。
对他各种好，而且也不顶嘴，还想着方的讨好他，带他去游乐场......
是啊，游乐场那晚太美好了。
而且，回来之后，他们还有一个更美好的夜晚。
想到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周子墨知道他的情况之后才有的，什么她很喜欢我，这都是一种假象。
“为什么当时没有告诉我？”他又问。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就是不知道......”
她不知道怎么说。
她觉得这对封准来说太残忍了。
对她也是。
“不知道？......”
封准轻哼一声，看着周子墨，这几天来的过往都在脑子里像跑马灯一样。
很多开心的事，也是他这一生都未有过的。
也有糟心的事，比如项目就这样叫停。
好的，坏的，都是这个女人给的。
他突然发现，这些天，自己的心情都被这个女人牵着走了。
“不知道还是你另有打算？”封准又问。
另有打算？
她还能有什么打算？
她正要解释，封淮带了陈医生进来。
周子墨和封淮都出了病房，只留下他们两人交谈。
周子墨有些不安，说不出来的那种。
刚刚封准看她的眼神，还有他刚才那话的意思，她脑子有些乱，这时候好像也想不了别的。
“老二，刚才跟你哥说了之后，他什么反应？”
“挺平静。不过，他越是这样平静，我越是不安。大哥这个人，虽然做事一向沉稳果决，但......有时候，他的平静其实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他就问了一句，妈和爷爷知不知道，便没有问过第二句。”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陈医生才从里边出来，然后对他俩说：“叫你俩进去。他同意去国外检查做手术，但有些话要交代你们。”
封淮和周子墨赶紧进了病房，不过他们进去之后，都没有说话，等着封准开口。
“老二，明天叫妈和爷爷过来，既然是要去国外检查做手术，不能不让妈和爷爷知道。毕竟，我这一去，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大哥......”
封准做了个手势示意封淮别打断他。
“我知道，爷爷年纪大了，他知道这事可能受刺激。不过，总比他什么都不知道，哪天得知我死在手术台上了，刺激更大。而且，有些事，我也要交代给妈和爷爷。我相信，爷爷能扛住，妈也能。”
如此淡定，更让封淮心慌。
“大哥我们可以等检查结果......”
“听我的，还是听你的？”封准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听大哥的。”封淮这时候可不敢跟他犟。
封准把目光转身周子墨，稍稍有那么十来秒，然后才开了口，“周子墨，我刚刚通知了刑深，让他一会儿带离婚协议过来。你把字签了。明天一早，我们去民政局办手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