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风光无限的杜市长，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强势。
“海洋，关起门没外人，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马先生其实也不算外人，邹大通当区长的时候跟马氏集团处的很好，现在当区委书记了，依然惦记马家的事情，已经跟我说过好几回了。”
杜飞鸣的开场白很简洁，极力想要表达善意。
马康宁早就跟林海洋对好话术了，淡然一笑，“杜主任，其实这次冒昧拜访，也是希望省里能为马家主持公道。我父亲一心想为家乡事业做点贡献，奈何宵小太多，不愿意放过马家。”
杜飞鸣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马家的遭遇我早就知道，可惜当初已经划入宝安新区，我作为西风市时任市长有心无力。不过你放心，对于一心建设家乡的外商，从省里到市里都是大力支持的。”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截至目前，二人说的都是废话，杜飞鸣没有给出具体承诺，马康宁也不提追加投资的事。
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聊着，秘书突然进来汇报，“主任，办公厅汪主任打来电话，一个小时后请您带着马先生一起过去，范省长要亲自接见马先生。”
办公厅当然是省政府办公厅，汪主任就是省政府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同级别一般不喊秘书长只喊主任。
杜飞鸣拖了这么久的时间，总算等来了这通电话。
“我知道了，回复汪主任，我们会提前过去跟他见个面，然后再见范省长。”
杜飞鸣很在意细节，提前过去让汪主任聊几句，体现对办公厅的重视。
有了这个电话做后盾，杜飞鸣终于给出承诺。
“马先生，你已经看到了，省里对你的重视程度非常高，不论你遇到什么困难都有省政府做后盾，可以放心大胆的投资。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马康宁总算见识了这些官员的城府，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给出承诺。
林海洋没资格见省长大人，眼看时间快到了，跟着杜飞鸣等人一起离开计委，自己开车就走了。
等着马康宁一起回西风，林海洋没事可做，去驻外办看看。
等他来到之后，大吃一惊，主要是驻外办的人多了很多，全是生面孔，最熟悉的范欣欣竟然不在。
贾波一听林海洋来了，慌不迭的跑出来。
“我的林大厂长，你总算想起我们了。要是再不来，驻外办就要黄了。”
“啥情况？人丁兴旺挺好的嘛。”
“哎，一言难尽，走走走，里面说。”
贾波一脸愁容，拉着林海洋进了办公室，咔哒一声反锁房门。
“老贾，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哼！”贾波变得不服不忿，“自打钟岳民上任，就开始到处找毛病，驻外办是重中之重，随便一件小事都能被无限放大。就拿报销的事情来说吧，以前只要你签字，招商局肯定不会卡。现在不行了，一个单据要经过很多人审核，而且被打回来的可能性很大。”
“不至于吧，招商局有于市长坐镇。”
贾波眼睛瞪得老大，“你竟然不知道？招商局不归老于管了，现在划归常务副市长聂文敏管理。”
林海洋确实不知道，最近忙的脚不沾地。
“那你觉得钟市长是什么意思？”
贾波一咧嘴，“还能什么意思？开始一点点抓权了呗，顺便给驻外办穿小鞋，谁让以前挖唐安墙角来着。我没有说你的意思，就事论事。”
遇到这种事，林海洋也不方便插手，只能换个话题。
“范欣欣去哪儿？出去谈投资了？”
贾波一翻白眼，“得亏你还想的起来这个老部下，你走之后范欣欣消沉了一段时间，不过很快就投入工作。但自从外面这帮人来了之后就开始排挤原来的人，范欣欣一气之下就辞职了。我本想给你打个电话，但范欣欣坚持不想麻烦你，所以只能放她离开。”
“排挤？各拉各的投资，至于吗？”
“你把吗字去了。别说范欣欣受排挤，我都指挥不动这帮人，都是聂文敏安排过来的。范欣欣原本拉了几个小项目，报给招商局之后，直接变成其他人的功劳了，你说范欣欣能不气吗？我都看不下去，帮范欣欣争取了好几回，可惜人家就是这么霸道。老主任，你要是不来我都找不到人诉苦，你可得为老部下做主啊！”
林海洋不在乎贾波受委屈，毕竟他有于安国护着，再差也差不到哪里，但是范欣欣当初一心一意跟着林海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这么被排挤走了，有点不太合适吧。
而且这件事怎么看都透出诡异，于安国之前意气风发，突然被下了招商局的差事。再者说，唐安驻外办是林海洋一手撑起来的，难道说有人想要去标签化，或者刻意针对林海洋？
不敢明着来，就拿老部下开刀，要不然何必为难一个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