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个必要!如果办公室能谈出效益,机械厂不至于到今天。”林海洋扭头看着偷东西的几人,“你,你,还有你,算你们三个倒霉被我撞见了,自己去派出所投案自首,别等着我打电话。顺便警告你们其他人,谁再敢拿厂里一颗螺丝,保证让你们牢底坐穿,我林海洋说到做到。”
一句话,顿时炸锅了。
对面站着好多人呢,呼啦啦闪开,把这次偷东西的三个人晾在中间。
那三个人彻底傻眼了,每次卖东西也就是百八十块钱,至于去派出所吗?但现场形势已经被林海洋接管了,慌不迭把目光投向冯喜明。
冯喜明也很为难,很清楚林海洋这么做的目的,一方面杀鸡儆猴,一方面拉拢人心,毕竟他身后也站了一帮工人。
但是再难也得站出来说话,因为里面有个家伙是他看着长大的,两家的关系非常不错。
“林厂长,毕竟是厂里的事,闹到派出所不好吧?要不这样,交给保卫科,罚点钱,教育教育算了,下不为例嘛。”
“保卫科?”林海洋直接笑了,“从我进厂子大门到现在,起码一个多小时了,请问保卫科的人在哪儿?现在我宣布第二个决定,保卫科的人全部清退,一个不留!”
不是吧!!
保卫科好歹几十个人呢,说清退就清退,你不怕他们挖你祖坟?
冯喜明觉得林海洋新官上任的火烧的太猛了,不自觉的带出一丝讥讽,“林厂长,就算保卫科的人警惕意识差造成了厂里的损失,也不能一棒子都打死吧?牵连无辜就不好了吧。”
“无辜?”林海洋冷笑不已,“来来来,你告诉我,保卫科哪个人是无辜的?就算有人没收回扣,起码也是知情不报,妥妥的从犯。”
不是没人报告,是报告了也没用,根本没人愿意管。至于去派出所举报就更不可能了,厂里刺头多得是,万一被人打闷棍划不来。
冯喜明无可辩驳,只能换种说法,“林厂长,即便他们都应该清退,没了保卫科,厂子不成菜市场了,谁都可以进来偷东西?丢了东西算谁的?”
“算我的!”林海洋瞪了他一眼。
这种老不死的,占着茅坑不拉屎,早就应该滚蛋,若非今天目的已经达到了,冯喜明也得滚蛋。
厂子已经烂到根儿上了,不动用雷霆手段是不行的。
冯喜明正准备说点什么挽回颜面,林海洋电话响了。
“喂...嗯...我在...这里是铸造车间,把人拉过来。”
片刻之后,外面开进来一辆轿车,后面跟着两辆卡车。
卡车后面满满登登清一色的年轻小伙,全都穿着统一的黑色保安制服,呼啦啦下来四五十个人。
打头的那辆轿车下来两个人,韩平和吕江。
“林子,人给你带到了,厂里这帮杂碎谁特么敢扎刺,我韩平饶不了他。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
机械厂占地很广,没有韩平带着,吕江根本找不到地方。
今天带来的保安团队是凡登水泥厂的,林海洋昨晚给吕江打电话,要借用他的保安团队,按市场价结算嘛。
吕江巴不得为林海洋办事,钱不钱的无所谓,二话不说就把人送过来了,凡登水泥厂那边可以重新招人,青壮劳动力多得是。
“林主任,不,林厂长。”吕江一副点头哈腰孙子相,“这个保安队长是我亲自调教的,你放心用,如果厂里再丢东西,我赔!”
还别说,凡登水泥厂这帮年轻保安颇有正规军的架势,排好队形往那一站个个昂首挺胸。
吕江作为商人,深知监守自盗带来的一系列恶果,所以格外重视保安队伍,给的钱比其他民营企业高多了,这帮人对他死心塌地。
而且吕江心眼特别多,保安队伍里不招西风本地人,就是担心有人走后门。
林海洋很满意,淡淡的瞥了一眼冯喜明,“冯书记,你觉得如何,这些人比保卫科强多了吧?”
冯喜明啥也没说,低头不语。
不理会这个老家伙,林海洋扭头看向身后,“哪位是贺文斌副厂长?”
贺文斌一直站在人群中默默的看着,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之前把林海洋骂的够呛,但人家办事真干脆。
“我就是。”贺文斌快步过来。
林海洋终于有了好脸色,“贺厂长,麻烦你个事,带着这些人跟保卫科做交接,以后这项工作就交给你了。别多想,技术方面还是你管。”
“我...”贺文斌一时间语塞,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
贺文斌是分管技术的,以前少不了在车间指导工作,跟林海洋他爹也是老熟人了。
老林那人刚正不阿,自己怎么能背地里说人家儿子坏话呢。
林海洋把他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中偷笑:老贺啊,你应该感谢老林同志,要不是他说了你几句好话,我打算把你们一窝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