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的男子动了动。
坐着的齐津煜转了转指间捏着的茶盏再次开口道：“祁兄，她已经不是你我这样的人能肖想的了。”
祁瑾目光闪了闪终究转身折回，坐到了桌前。他低低道：“她曾救过我一命。”
“哦？”
可对面的人却不肯再多说一句了。
“所以你当初找白老爷向她提亲是因为救命之恩？”
祁瑾张嘴想反驳，却又顾忌着她的名声，沉默了下来不言语。
当初是白朝儿为了让他和白家宝能脱身，主动站出来要跟山匪走。他被打后颈临昏迷前还听到她用自己的生命威胁着山匪不得伤他们半分。
他欠她一条命。
然，想要娶她却不单单是为了还恩情。
那些日子里，他寝食难安，只期盼白朝儿平安。幸好她很快就被先生找回来了。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是亲眼见着白朝儿被人带走的。坏了名声的未出阁姑娘多半没有什么好下场，祁瑾担心白朝儿会被白老爷送去郊外道观青灯古佛一辈子。
于是他上门找白老爷提亲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白老爷拒绝了。祁瑾想要见一见白朝儿，白老爷又说她被送去庄子上修养了。
自此祁瑾再也没有见过白朝儿。
齐津煜摇摇头叹息一声，祁瑾不知道的是他也曾央求着父亲去白府提亲过。
只是当时关于白朝儿的流言四起，母亲只同意将她纳进门给他做妾----
齐津煜低笑一声，伸手给祁瑾倒了一盏茶，说：“所幸她现在过得很好！”
祁瑾终于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模样，点点头。
只要她过得好就行了。
“程家兄弟的送行，你去么？”布庄王程家很不幸地卷进了去年轰动整个江南的贪腐大案里，嫡枝一脉全部要被流放。
祁瑾喝了一口茶水，冷冷道：“我跟他们本就没甚交情，就不去了。”作为曾经的同窗，祁瑾对程家兄弟没有一丝的同情，只觉得他们是罪有应得。
曾经号称江南布庄老大的程家如今已被抄家，程家人发卖的发卖，流放的流放。罪名是勾结贿赂官府官员，纠结黑势力打压别家同行，达到一家独大的目的。
然而他们两人都知道程家倒台远不止这些罪名。
白朝儿失踪时，燕先生立马派人封锁了白家私塾，将私塾里的学子全部扣留在了白府，并一一分开询问。
他们看见燕先生的人从程三的书箱里找出了什么，然后程三就被带走了。
他们不傻，那日下午出游是白老爷一高兴临时决定的。为何山匪能准确地知道他们的行踪，且精准地半路直接锁定白朝儿，唯一的答案就是他们外出游玩的那群人里有内应。
一时间，屋内寂静一片。
屋外的热闹仍没散场。叽叽喳喳的人群边散开往回走，边不忘兴致勃勃的讨论大船上的气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