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扯什么,我的芳草便是笛煞。”
木魔玉面通红,似乎要滴血一般,笛煞悄然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满含柔情地望着笛煞,顿时不说话了。
但木魔却在衣袖下面握住了笛煞的手,这个小动作没有瞒过郑忽,郑忽只能故作视而不见,心内却鄙夷自己:“你干嘛要出来呀!”
他偷瞥着那秀恩爱的两人,总觉得那儿不对劲,细瞧,木魔的嘴唇,似乎肿了?!
脑中闪过暧昧的画面,他慌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笛煞假嗽两声,终于开口道:“郑忽,你以后见了木魔,要唤他姨丈,见了我,则要唤我姨母。”
这是从哪儿论起来的?
郑忽愕然望着两人,不知如何回答。
木魔拿出一个圆润的墨玉,递给郑忽:“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且收下。”
郑忽不缺这个,在未曾弄明白事情之前,他不会要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物件。
由此,他肃然问道:“姨母?笛煞前辈与我母亲是什么关系?”
那张清丽却带刀疤的脸骤然红了,笛煞咬了咬嘴唇,柔声道:“这件事,以后你可问你母亲。而今,我决定和木魔在一起,希望有个亲人祝福我们。”
圆润的墨玉中间,隐隐透出一个“忽”字,郑忽接过墨玉,心内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诧异问道:“木前辈,不,姨丈,墨玉是你早就准备好的?!”
木魔伸手揽住笛煞的肩膀,而笛煞似乎觉得理所当然,居然没有挣扎。
这让郑忽心内极不舒服,为何自己对蓁蓁稍微有点儿小动作,她便逃避,而人家笛煞,却如此安然的享受?
“你是笛儿唯一的亲人,在早些年,我便猜测到了,只是没有证实。
但在那时,这块玉便准备好了。”
木魔的一双凤眼,煜煜闪着光亮,那春风满面的样子,简直与木呆呆的木魔不可同日而语。
只听他继续道:“今生今世,我只要笛儿一人,若我有异心,郑忽,你可找人把我杀死,为你姨母泄恨!”
这话有些血腥,但却是最动听的情话,笛煞早已将手掩在木魔的唇上,埋怨道:“何必如此,以后若是两相厌倦,我准你离开。”
木魔握住笛煞的手,轻轻一吻,凤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没有厌倦,除非你厌倦我,但我不会给你机会。”
郑忽真想夺门而出,他受够了看人缱绻的样子,于是大煞风景地高声道:“好,姨丈说话算话!
莫要我追着你满天下跑。”
木魔望着笛煞,笑眯眯道:“以后你姨母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你没有机会。”
郑忽翻了个白眼,忽然垂头丧气地趴在几上,问道:“魅姑在城外有千人大军,据说今儿分开进城,如今青林昏迷,姨母可有应对的法子?!”
笛煞温润一笑,道:“这个不必担心。
我会和你姨丈一同进城,到时随机应变。”
她的话令郑忽心上一松,旋即起身道:“姨母姨丈今日定下终身,甥儿除了祝福之外,心内记挂青林,请恕甥儿不能相陪。”
笛煞正要开口,木魔抢先道:“知晓你机灵,快去快去。
记得别委屈了追命阎罗,回头我劝他加入我们。”
“好,姨丈说什么,我便做什么,保证让姨丈满意!”
郑忽喜滋滋起身,施了一礼,逃命一般跑了出去。
“外面下雨,记得带把伞!”
后面传来笛煞的声音,郑忽应了一声,一溜烟来到了水月轩外。
水月轩的一个伙计跑来,递给他一把伞,说是他房间的贵人让送的。
郑忽接过伞,莫名觉得笛煞才刚与木魔定情,便像个爱操心的老母亲一般了。
他回到韦府,见韦中正在房子里摆弄那一大堆药丸。
时而闻一闻,时而放到嘴里尝一尝,突然他手脚哆嗦不听使唤,身体僵硬,舌头打结,磕磕绊绊道:“我,中,中,毒了,快,快,解药。”
食指径直指着桌上一个细小红瓶,郑忽忙打开瓶塞,里面居然是液体,忙往韦中口中滴了两滴。
片刻后,浑身哆嗦逐渐变得僵硬的韦中恢复过来,他接过郑忽递来的水,问道:“怎么这就回来了,没有与笛煞一起吃午饭?”
郑忽“咦”了一声,问道:“你小舅舅没有回来呀,你居然不关心?!”
韦中继续拿着药丸放入口中,闭上眼睛细嚼,一面道:“他呀,与我母亲脾气差不多,是个九头牛拉不回的倔脾气!
不然,亦不会与我母亲多年互不往来了!
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才懒得管!”
郑忽也拿起一枚药丸,放到鼻子下闻闻,温软了语气道:“你试药没找个人在身边,万一方才那情形,多惊险!”
皱了皱眉,韦中把口中嚼碎的药丸吐到痰盂中,又拿清水漱了口,方道:“墨大本在这儿。
拾二过来,说是那追命阎罗醒了,闹着要见我小舅舅。
我让墨大去劝他了,若是不听,直接喂他两滴忘情省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