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几前坐着一人,戴着一个黑纱斗笠,瞧不清男女。
他并未虚客套,开门见山问道:“贵客请坐,可是姬冥有事?”
两人坐下,曹夕姑依旧发扬他高傲不理人的作风,应答交由蓁蓁。
依旧是粗哑声音,却柔和异常:“是,他昨儿被人绑架,恰巧我和师兄经过,他抛出一块木牌,师兄飞身接住了。
临走前,他向我们口型示意,说南城三巷。”
看不清黑纱下的表情,但蓁蓁从对方迟疑的回答中,发现了对方的怀疑。
她不动声色道:“我们离开前,听到绑架他的人说:‘姬冥,若胆敢乱叫,立即便让你尝尝暴尸街头的滋味!’
那人还说,要让他和他的主人什么玄相见。”
你怀疑,我便抛出雷点,看看谁沉得住气!
蓁蓁赌赢了。
黑纱斗笠震惊道:“你没听错?!
让他和他的主人相见?”
蓁蓁一副心无城府的样子,摊开双手,耸肩道:“你若不信,那便罢了。
绑架者只有三人,但武功极其高强。
其中一个桃花眸少年看到我们的马车,便起了杀意,要来追赶马车。
车夫机智,喊了一嗓子,说车里没人,他什么也没看到,少年方才作罢。
他轻功极好,带着姬冥转眼便不见了。
我师兄武功不错,但却及不上少年两分。”
风轻云淡摇着折扇的曹夕姑,适时哼了一声。
“地点呢?当时是在哪儿?”
“东城二巷拐角。”
黑纱斗笠瞬间挺直身体,声音冷冰冰道:“姬冥怎会去东城二巷?
姬冥不会去那儿!”
蓁蓁把木牌奉上,起身施了一礼:“话已带到,告辞。”
“大侠留步,请留下名号。”
摇着折扇的曹夕姑,懒懒睨了一眼黑纱斗笠,甚是不耐烦道:“子非,子鱼。”
对方非要问个清楚:“哪个门派?”
曹夕姑表情未变,身体却僵硬,摇扇的手停下,瞬间语塞。
蓁蓁一手握住曹夕姑胳膊,适时接上话头:“凌如刀门下。”
黑纱斗笠微怔,喃喃道:“凌如刀?
怎得没听说过?!”
打开木门,阳光刺目,红菊如一簇火,灼灼燃烧着,映入眼帘,却令人心情舒畅。
蓁蓁头也不回,曹夕姑随在身后,阿岂和阿曰紧紧跟上。
走出几步,听到书房内“啪”的一声脆响,仿佛是茶盏摔碎的声音,且伴着那雌雄莫辨的声音:“来人,去东城二巷。”
蓁蓁和曹夕姑原路返回,顺利离开这座宅院。
然而,他们并未与黑纱斗笠的人相遇,估计是从后门离开了。
马车飞跑而过,忽而进入小巷,忽而穿过喧闹的人群,身后那十几人的气息,却是紧追不舍。
在曹夕姑的指示下,车夫从城南跑到城北,从城北跑到城西,又从城西跑到城中心。
蓁蓁掀起车帘一角,望着外面,不耐烦道:“夕姑,马车已跑了一个半时辰,如此躲来躲去,有什么意思?
我要出手,你却拦着,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悄然瞥蓁蓁一眼,曹夕姑心内暗道:“不过是想与你多待会儿罢了!”
尽管他手上的扇子依旧摇得四平八稳,但他却知晓,再也不能拖延时间了。
她不是他的人,终有分开时刻。
他风轻云淡道:“不过是想逗他们一逗。
没必要显露你的绝技,让那个黑纱斗笠识破你的身份!”
黑纱斗笠甚是奇怪,确实不宜暴露身份,但是可以弄清他的身份呀!
今儿跟着曹夕姑,自己太信任他,结果他的策略居然只是躲,躲,躲!
想到此,蓁蓁蓝眸微眯,果断道:“去城西树林。
把他们全部打晕,带一个活口问出黑纱斗笠身份。”
曹夕姑心里发闷,却不得不吩咐车夫,按照蓁蓁的话行驶。
城西树林不就是暗洞前的树林嘛!
阿岂和阿曰在马车外厢听闻此语,精神一振,又会心一笑。
行到树林外的路上,马车上的人全部下车,徒步进入树林。
跟踪者均轻功不错,在几人进入树林不过片刻,从天而降,团团围住了他们。
然而,不等他们出手,甚至不等他们站稳脚跟,已有十几片树叶猝不及防袭来,十五人在他们周围同时扑倒在地。
速度之快,曹夕姑甚至未曾看清怎么回事,他手举拔出的长剑,愣怔在原地。
隔空飞物,果然不同凡响!
他激动地心脏像要跳出胸腔,把长剑插入剑鞘,看着蓁蓁抛给阿岂一个小红瓶,暗暗压下激动,问道:“这是什么?”
蓁蓁的回答很是高深莫测:“让他们弃暗投明的药物。”
十四人喂了药水,剩下的一个青年男子,蓁蓁抛出红绫,让阿曰把他绑好,抛入马车。然后,蓁蓁道:“夕姑,让你的暗卫们出来帮忙,把这些人抛到树林深处。”
两个暗卫一起现身,同阿岂一起,把晕倒的跟踪者们拖入树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