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回去便给将军去信,讲明此事.
夜长梦多,好事磋磨,你们见上几面便订婚吧,也算了了七娘心中大事!”
两位当事人顾不得羞赧,皆抬头震惊道:“夫人,不可。”
“母亲,不可。”
将军夫人喜得眉花眼笑,爽朗笑道:“哎哟,七娘倒是未曾料到,你们俩如此有默契,与七娘和将军当年有得一比了!”
她望望梅儿,又瞅瞅杵臼,桃花眸中的欢喜,漫溢出来,飒爽英姿的一张脸,平白像是蒙了一层亮膜,显得她更加精神:“二公子,请您回去禀明蔡姬夫人,找个合适的机会来提亲,商议下订婚的事儿,如何?”
商议订婚?
将军夫人这是迫不及待嫁女儿吗?!
所有人都呆住了!
见室内几人呆呆相望,将军夫人挺直的身体一软,单手支颐,悠悠叹了口气:“唉,此处无外人,七娘不妨把心中所想直言!
今儿一早,外面已有关于梅儿的传言。
先说她在水月轩与公孙吴私会,又说她在宛城酒楼双飞轩与九公子私会,污蔑她在两人之间游刃有余。
此传言若任其发展,只会坏了梅儿名声。
七娘想着,若是郎有情妾有意,干脆定下这门婚事,也堵住那些无事生非者的嘴!”
原来如此。
但这留言并非是无事生非者嚼舌根,恐怕背后有人指使。
而最可疑的,自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陈吴。
求婚被拒,觉得丢了颜面,怎么着也得找回来!
谣言可使梅儿身败名裂,此后无人敢求娶,最后,岂不是便宜了陈吴?
蓁蓁蹙眉片刻,目光在周围人面上扫了一圈,见将军夫人神态坚决,梅儿满脸吃惊,陈跃垂眸沉思,杵臼则气得胸口起伏,似乎有话要说,但硬生生憋住了。
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蓁蓁不徐不疾道:“谣言一事没什么大不了,无非是陈吴在背后捣鬼,夫人何必怕这样的把戏?
若是两情相悦,形式并不重要。
当然,民间另有一说:强扭的瓜不甜。
小禾以为,订婚之事,不宜急,眼下需要急切处理的,是这漫天飞的谣言。
当然,此事交给我,傍晚之前,必会让谣言转了方向。”
这一场会面,蓁蓁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唱了主角。
陈跃谨言慎行,生怕一句话不对,惹恼将军夫人。
杵臼被将军夫人逼婚后,低眸红脸只说过一句“夫人不可”,此后再未发一言。
梅儿自得知可以与杵臼每日一见,怀春的少女粉面含羞,垂首暗喜。
将军夫人见得世面多,极是放得开,亦十分信任他们兄妹,任何话都未曾藏在心里,但,这就需要蓁蓁敞亮地来面对。
将军夫人对于会面的结果很是满意,因急于见到背后谋害梅儿的凶手,便提出带了那凶手回府。
陈跃唤来管家,管家呈上一片叠起的布帛,禀报道:“二公子,人装在麻袋里,已经放入将军夫人的马车。”
抖开布帛,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下方还有两个鲜红的手印。陈跃道:“这是两人的口供,理应交给将军夫人。”
此时的将军夫人瞧见那鲜红的手印,早已按奈不住,接过布帛一目十行瞧去,斜挑的英眉一动,冷哼一声:“贱人!”
将军夫人把布帛装入衣袖,带上帷帽,便和梅儿离开了。
蓁蓁待得她们走后,方把小喜送来的消息:有人要来陈宫取显示矿脉图之药,告诉了两位兄长。
陈国两兄弟得到的消息,仅限于有人在洛邑城得到了矿脉图,具体何人,如何得到,现在此人在何处,均一无所知。
陈跃倒是一派沉稳,脸上丝毫未见慌乱:“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宫内没有什么药,此人来了,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若他手里果然有矿脉图,在陈宫内关门打狗,趁机夺了他的矿脉图,岂不是极好?”
随着将军夫人母女的离开,杵臼恢复了神态自若,他摇着羽毛扇道:“十三,此人得了矿脉图可是真的?
别又是假的,即便得到,亦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两个兄长丝毫不担忧陈宫内人们的安全,却反而对那矿脉图感兴趣,这原在蓁蓁预料之内,但她并不想陈宫内的人们做无谓的牺牲,于是便道:“九兄说得极有道理!
我估摸着,是什么人为了转移视线,故意放出陈宫这条线。
来人是个面具男,在洛邑城内有许多店铺,就连醉仙楼,也被他收入囊中,由此他的人自然不少。
只怕到时会是一场恶战。
最重要的一点,此人常出入王宫,与周王颇有些关系,只是未曾查到两人是何关系。
九兄回去,把鱼儿送到母亲身边,卫姬近几日也暂时住到母亲处,万一有事儿,鱼儿可以随时保护她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