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上一个三层的首饰盒,蓁蓁逐一抽出来细看,全是金饰,样式大气而新颖,直瞧得她双眼发光,一面道:“两只老狐狸罢了,只要金银到手,说不说都无所谓。
至于风归的两个儿子,捉几个风家仆役带回来,让人画个画像,大家都瞧瞧,以免以后遇到不知道,被他们坑了。”
如此说着,她又把目光转到地上的一个包袱,里面居然是两个大红漆云纹木盒。
打开一个,全是竹片,每一片竹片是一个人的卖身契,上面有本人的手印。
再打开一个,却是两栋宅子的房契和洛邑郊外庄子上的地契。
这可把蓁蓁乐坏了,把两张绢布房契瞧了又瞧,随即对郑忽道:“师兄,房契归我,成不成?”
原来,她喜欢房子!
郑忽觉得自己掌握了蓁蓁的弱点,不由心里异常高兴。
他指着地上未曾打开的几个包袱,笑道:“成,你喜欢,这些全归你!”
“啊?!真的?!”
蓁蓁愣了一下,见郑忽点头,顿时兴高采烈逐一解开包袱,除了一包袱银子,其余的全是金砖。
她兴奋地拿起两块金砖,各抛给墨大和墨致一块:“这是辛苦费。”
转身,她又兴奋地跑到门外喊道:“毒剑,快来!”
见她笑得开心,郑忽忍不住逗她:“我的辛苦费呢?”
蓝眸一转,蓁蓁笑嘻嘻回道:“师兄,主人们没有,不好意思。”
毒剑风一样飘进来,急急问道:“何事,主人?”
待他看清楚满屋的金银,震惊地半张着嘴巴,良久没有闭上。
蓁蓁把一块金砖塞到他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道:“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我还想让你管着这些东西呢!”
毒剑的头点得像鸡啄米,把金砖小心翼翼揣入怀中,问道:“主人,全部给属下保管?”
一个七剑客的大掌门,门下的产业遍布各国,多少金银没有见过?
他这样子,明显是为了取悦蓁蓁。
但郑忽并未点破他,只要蓁蓁开心,他也乐意这样配合。
那张小小的脸儿抬起,挑眉望着毒剑:“不是全部,这栋宅子的房契给荣娘。
她孤苦无依,并且不打算寻亲。
我想让舞良给她做女儿,再招一个赘婿,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当晚,月上柳梢头,一辆马车从粮店门前跑过,向着醉仙楼跑去。
洛邑城出了夏娘子母子之事和青天白日下湖边的惨案,金卫居然只进行了一次大搜查!
且在搜查过后,城门依旧开启,并未如从前,封城,禁足,每日搜查几遍,弄得人心惶惶。
蓁蓁不知原因,但却由此变得格外小心。
贵财茶馆晚上关门早,戌时末刻,店里已是黑漆一片。
对面醉仙楼的灯红酒绿和笙歌阵阵,显得这边尤其寂寥。
昨晚,醉仙楼经历了一场血战,本该寻欢作乐者锐减,但瞧现在的状况,门外马车不但没少,甚至比昨晚多了许多。
坐在马车上的蓁蓁,见到这番情景,不由地笑着摇了摇头。
贴了短须的墨大,此时变身为车夫,他驾轻就熟地坐在前辕上,驭着马车跑过醉仙楼,却在路上转弯,停在了贵财茶馆对外营业的店门前。
月光倾洒,照耀着安静的街道。
醉仙楼门外,从几辆马车前辕跳下七个车夫,自动自发凑在一处,望着安静的街道闲话。
他们个个身躯高大健壮,月光下望去,也是一道惹眼的风景。
蓁蓁心内冷笑,她可不是一个以静制动的人。
马车内运起隔空飞物,悄无声息从七个车夫头顶飘下,而他们中居然有人察觉,大喝一声:“有危险。”
他迅速抽出软剑跳开,而一片树叶在清冷的月光下,就像一个幽灵,如影随形,飞向他的脖颈。
其余几人在他的提醒下,亦各自拔出了腰间软剑,动作稍慢的车夫,已经命丧黄泉。
两个门童看得胆战心惊,双手抱臂蹲在了一个角落里。
几个弹指后,战斗高调结束。毕竟车夫们并未占有先机,在他们拔剑时,翠绿的树叶已经逼得他们乱了阵脚。
第一个发现树叶的车夫,武功着实属上乘,内力亦属上乘!
可惜,在蓁蓁将内力增加到八成时,树叶以白云出岫的招式,向上击断了锋利的软剑,又一招声东击西,明着袭击对方的胸口,在他极力去护时,树叶倏然飞起,奔向他脑后,一击致命。
树上飘然落下一个白影,对着马车道:“小禾。”
“小叔父,快上来。”
蓁蓁掀起车帘,对着白影招手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去别处。”